“啧,奇怪奇怪。”老大夫捋了捋胡子,故作惊讶地感叹道。
看大夫说的煞有介事,徐嫣然问道:“大夫,如何奇怪?”
老大夫虽然满脸灰白的胡子,但是手指纤细,绝非老人该有的苍老手掌,却是故作耄耋。
大夫摸了摸胡子,停顿一下,睁开一只眼道:“身为女子却做男子装束,这还不奇怪?”
徐嫣然试探道:“大夫,难道我这是喜脉?”
老大夫点点头:“脉象平滑、跳动流利,喜脉无疑。”
月事已月余没来,徐嫣然其实已经隐隐约约料到了,可亲耳听到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成亲那晚她喝醉了,根本不记得跟尉迟王是否真的发生过什么。
徐姑娘的青梅竹马,额,那个登徒浪子,又说她们有过夫妻之实,如果是真的,那这一顶结实的绿帽子就砸尉迟王头上了。
噢。徐嫣然忽然明白了徐姑娘为何会“因子而亡”,要么是被发了疯的尉迟王给弄死、要么就是为子而死。
摆在她面前的有两种可能,一是给尉迟王生孩子,在为子而死之前,找出徐姑娘的死因。
二是给尉迟王戴绿帽子,在被弄死之前,查出徐姑娘的死因。
总之,这个孩子是她回现实世界的关键,是不能不要的。
见徐嫣然脸色纠结,大夫还以为她是在为孩子担心,便好心道:“要不要给你开几幅安胎药带回去?”
“不必不必,多谢大夫,今日之事莫要讲述于他人。”徐嫣然放出一锭银子在桌上。
走出医馆,一个小姑娘迎面撞上了她,手中的糖人掉在了地上。
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眼睛水汪汪的,五六岁的年纪,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奶声奶气道:“漂亮哥哥对不起。”
看见这个小姑娘,徐嫣然的心都要化了。她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吗?可她自己的身体里,已经……算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呢!
“没事没事。”徐嫣然摆摆手,蹲下来,温柔道,“你摔着没?有没有事?”
“漂亮哥哥我没事,可你的衣服脏了。”小姑娘局促不安地双手叠在一起。
林多晦看着身上红白交替的糖渍,用手帕随手擦了擦:“这个呀?没事,回去洗一洗就没事了。”
小姑娘继续奶声奶气道:“可爹爹说做错了事是一定要赔礼道歉的,我爹爹就在前面捏糖人,哥哥我赔你两个糖人可以吗?”
糖人?现代社会里可少见得很!
徐嫣然来了兴致,便跟着小姑娘去糖人铺子围观了一番。
糖人铺子就在前面一点,徐嫣然很快就被糖工师傅精湛的手艺吸引了。
喝完一口茶水,看着一男一女两个精致生动的糖人,忽然有种小时候过家家的乐趣浮上心头。嫣然一笑,将小糖人用手绢包好,放进了袖子当中。
罢了罢了,生个孩子,能有多难。况且是徐姑娘的孩子,她也断然没有替徐姑娘做决定的资格呀。
只是,还是要在生孩子之前找到徐姑娘的死因呀。
换完衣服打算回王府,可突然“咔哒”一声,门外传来锁扣的声音。
徐嫣然赶忙上前去推门,怎么都推不开,明显是被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