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到了。”一个老嬷嬷掀开帘子,轻声对里面的人儿说道。
只见一个白衣女子走了出来,虽然只是略施粉黛,但那倾城之色也是难以掩盖的。
女子将手搭在嬷嬷手上,慢慢下了马车,看着自己面前那金碧辉煌的阮府,觉得有些讽刺。
“二小姐来了。”站在门口的仆从立刻去汇报。
阮池挑了挑眉,她还寻思着阮府让自己走个小门就进去了。
没过一会,一个中年男人后面跟着几个身着华服的女子就出来了。
阮池对着男人行礼,恭敬的喊了一句:“父亲。”阮池对于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阮归郎看到自己女儿的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个女儿,他的亡妻是当年京城第一美人,阮池继承了她母亲的模样,阮归郎和蔼的笑着说道:“回来了就是一家人,这位是你如今的母亲。”
阮池向阮归郎身后的女子看去,微微行了行礼,“雪夫人。”
雪姨娘是被抬正的,本就名单字雪,虽然名分上抬正了,老夫人照旧喊雪姨娘,旁人都是喊雪夫人。
阮归郎听到阮池这么喊有些诧异,但没有多说什么。
雪姨娘立刻上前抓住阮池的手,笑着说道:“回来了就好,吃的穿的用的有什么缺的就找我。”
阮归郎又看向身后的那几名女子,向阮池介绍到:“那位是你大姐姐阮春,你应当是还有记忆的。”
“大姐姐好。”阮池淡雅的问了好。
阮春温柔的笑了笑,也向阮池回礼,“二妹妹好。”
“那个是你三妹妹阮夏,四妹妹阮秋秋。”阮归郎又说到。
“三妹妹,四妹妹好。”阮池微微颔首。
阮夏算是恭谨的回了礼,“二姐姐好。”
阮秋秋轻哼一声草草给阮池行了礼,“二姐姐好。”
雪姨娘一扫四周,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笑眯眯的对着阮归郎说:“老爷,快进去吧,老夫人念叨池儿很久了。”
阮池想起老太太,眼中有了一丝温柔,那是在阮府对自己最好的人了。
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进去了,阮府今天这出动静,闹的也算大的。
阮府一直养在乡下养病的嫡二小姐回来了,一时间满京城多了许多风言风语。
阮池知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为了给她的那个好妹妹挡和八皇子婚约的灾。
临行前,外祖父倒也是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阮池这次回来主要也是想来看一看老夫人。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老夫人的凝晖堂。
阮池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白发朱颜的老人坐在上位上,闭着眼睛,手一下一下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老夫人,二小姐来了。”站在老夫人旁边的嬷嬷低声在老夫人耳边说道。
老夫人睁开眼睛,那些有些浑浊的眸中,有了一丝清明,“池儿,过来。”
阮池眼睛也有些微微湿润,她走上前去,板板正正的给老夫人三个响头,“孙女不孝,现在才回来看您。”
“我的池儿啊,回来了。”老夫人起身将阮池扶起来,“好孩子,我知道不是你不愿意回来,是有人不愿意让你回来。”说完,老夫人还看了阮归郎一眼。
阮归郎有些尴尬,对着雪姨娘使了个眼色。
“老夫人,二小姐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趁早传膳,完了好让二小姐去休息。”雪姨娘上前一步,对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雪姨娘说得是,传膳吧。”
阮秋秋眼中带有着嫉妒看着阮池,为什么老夫人对她那么好,明明都是嫡女,而且她还是一个连教养都没有的嫡女。
阮池早就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她看了一眼阮秋秋,那眼中嫉妒的神情难以掩盖,阮池挑了挑眉,果然还是小孩子。
丫鬟们将饭菜摆在餐桌上,老夫人拉着阮池坐在的主位上。
“母亲,这不合礼数。”阮归郎立刻出声制止。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不疼着的人,自然由我来疼。”说完,她拍了拍阮池的手,让她安心。
阮池知道这是老夫人再给自己撑腰呢,脸上也笑眯眯的。
雪姨娘看到这一幕用力的绞着自己的手帕,要不是为了秋秋,谁会把这个扫把星接回来。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老夫人笑着对阮池询问道。
阮池微微点了点头,“这些年过得还不错,那些人待我很好。”
“二姐姐,你不是去乡下养病了吗?不会到现在还是目不识丁吧?”阮秋秋看向阮池,偷笑着。
“我在问你姐姐,你插什么嘴。”老夫人眯了眯眼睛看向阮秋秋,“雪姨娘,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已经目无尊长了吗?”
雪姨娘一下子就慌了,“老夫人赎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她拉了拉阮秋秋的衣服,示意她道歉。
阮秋秋心不甘情不愿的对阮池说:“二姐姐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没事,我可以理解。”阮池端起一盏茶,慢慢的喝着,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大方得体,“只不过母亲,像秋秋这种小孩子,再有个小一年就要及笄了,母亲可要好好的再教导教导。”
“池儿说得对。”雪姨娘纵使在不情愿,也要把这口气打碎咽回肚子里,她知道阮归郎从来不会忤逆自己的母亲,而现在那个老太婆又护着那个扫把星。
老夫人摆了摆手,“好了,吃饭吧。”
饭后,雪姨娘带着一众人就离开了,老夫人留下了阮池。
“池儿啊,当年祖母没能拦住你父亲,你不会怪祖母吧。”老夫人拉着阮池的手。
阮池摇了摇头,“孙女从来没有怪过您,孙女还要感谢您当时对孙女的疼爱,否则孙女都活不到这一天了。”
老夫人心疼的看着阮池,“我也就只能护你一时了,池儿,当年你母亲的死另有原因,但祖母能力有限,没能查出真相。”
阮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祖母。”
祖孙俩又说了不少体己话,阮池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小姐。”白芜跟在阮池身后,示意了一下树上。
阮池冷笑一声,自己才刚回来一天,就有这么有趣的事情,阮池摸了摸头发上别着的簪子,向树上飞去了一根银针。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总是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说完,阮池就带着白芜走了。
刚刚在树上的黑衣人有些惊魂未定,他看了一眼钉在木头上的银针,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