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
漫天的火光之中,异辰的哭喊声响彻天际。
他手持日光剑,强烈的白光划破黑寂的夜空,鲜血之中,异辰那颗早已满是伤痕的心已经麻木。
他早已忘记身上的伤痛,不断挥动日光剑,斩落俯冲而下的神鸟。
滚烫的鲜血四溅,空中的神鸟不断汇聚,剧烈的火光与异辰的剑气相遇,震撼天地的力量瞬间爆发,天际被火光照亮。
而此刻,神鸟越来越多,异辰的力量早已消耗殆尽,如今残存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抗。
怒火早已将异辰淹没,他的眼神之中只剩下杀戮,而就在异辰即将撑不住之时,蓝儿赶到,与异辰共同抵抗神鸟的进攻。
可就在这时,站在云端的神后司空丽冷哼一声,手持长剑,从云层之中直冲而下,金色的光芒瞬间击破异辰与蓝儿的构建的白色光罩,瞬间,异辰和蓝儿纷纷口吐鲜血,跌落云端。
重重地砸在早已一片狼藉的废墟之中。
司空丽在一阵金色的光芒之中缓缓降落,刚才她的偷袭让异辰和蓝儿身受重伤。
她冷眼看着蓝儿和异辰。
“你们今天谁也逃不了……”
“司空丽!”
司空丽那张漂亮的脸蛋,此刻在异辰的眼中无比丑陋。
“我要杀了你……”
正当异辰手持日光剑准备向司空丽发起进攻之时,神鸟剧烈的火焰顿时在司空丽和异辰之间爆炸开来,将异辰弹开。
“哈哈哈……,异辰,如今你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还有什么可挣扎的,受死吧!”
说完,司空丽手持长剑,快速向异辰和蓝儿的方向斩去。
然而,就当金色的剑气即将落在异辰和蓝儿身上时,一股强大的力量顿时出现在蓝儿的异辰的身前。
当蓝儿反应过来之际,才看到那张如玉一般温柔而坚毅的面庞。
司空丽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
“神皇……”
是的,神皇夜离的月光剑挡住了司空丽的那致命一击。
夜离快速挥剑,月光剑黑冷的气息瞬间将司空丽弹开,强大的剑气让司空丽口吐鲜血。
而就在这时,夜离冷眸瞥过蓝儿的异辰,拉着两人,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马镇的灰烬之中。
神界禁地,神池山。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异辰撕心裂肺的怒吼在神池山中回荡。
铃铛的死成为压倒异辰的最后一根稻草。
夜离紧紧地抓住异辰。
异辰一次次转身,凝聚全身的力量重重地击落在夜离的身上。
即便夜离口吐鲜血,他也只能紧紧抓住异辰的手,绝不放弃。
终于,异辰也打累了,全身上下的力气也终于消耗殆尽了,他无力地跪在神池山的山顶之上,绝望地看着寂寥的夜空。
蓝儿和夜离站在异辰的身后,两人默默地看着那个绝望的男人。
异辰的手中拿着铃铛为他打的最后一壶酒,简单的酒壶上还挂着铃铛亲自制作的铜铃,摇晃的时候总是可以听到丁丁当当的响声。
异辰还记得,铃铛第一次将那铜铃系在他的酒壶上时,异辰百般嫌弃。
“这种女子之物干嘛系在我的酒壶上?”
铃铛笑着看着异辰说道。
“师父,你不知道,你每次喝酒总是丢一个酒壶,这个铜铃有着铃铛的气息,系上这个铃铛之后,不管酒壶丢在什么地方,铃铛都能找到了!”
然而,酒壶最终没有丢,那个系铜铃的女孩却再也回不来了。
从黑夜到白天,烈日当空,毒辣的阳光照在异辰的身上,他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蓝儿看着熟睡的珍珠,这个四岁的小女孩是铃铛拼尽性命保护下来的孩子,小小的女孩在睡梦中眉头紧锁,似乎那场大火让她的小小的梦再也不能安宁。
在神族禁地神池山的山顶之上,一个小小的墓碑在冷风中显得格外孤寂。
异辰将铃铛留下的铜铃放在墓碑之上。
“爱徒铃铛之墓!”
几个字便已经击碎了异辰的心。
夜离缓缓向异辰走去。
“大师兄……”
而就在夜离的手即将触碰到异辰的时候,异辰愤怒地拿起日光剑,架在了夜离的脖子上。
此刻,夜离并未闪躲,只是回头望了望远处熟睡的蓝儿和珍珠,她们早已熟睡,并未被这里的响动惊醒。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司空丽,我要杀光整个神鸟军团,我要为铃铛报仇!”
夜离的眼神之中没有任何恐惧,只剩下冰冷。
“大师兄,你真的觉得杀了整个神鸟军团,杀了司空丽便能够为铃铛报仇了吗?”
夜离的话击中异辰那颗早已破碎的心。
“大师兄,五百年前临刑台的悲剧,还有铃铛的死,你真的只认为杀死一个司空丽便可以让悲剧不再重演吗?”
夜离冷冷地看着异辰。
“天域之都就是一个喝血不吐骨头的地方,那里的人比炼狱之中的魔鬼还要残忍,如果你想为铃铛报仇,为珈蓝报仇,我们必须彻底改变天域之都,改变那些吃人的秩序,彻底推翻四大祭司,摧毁他们所建立的权威,只有那样,才能彻底告慰那些惨死在神族脚下的亡魂!”
夜离的话让异辰缓缓放下手中的日光剑。
“你到底在说什么?”
异辰发觉眼前这位神族的首领眼神中,似乎隐藏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在夜离的眼神之中闪闪发光。
“师兄,我要彻底改变天域之都,摧毁四大祭司的力量,重建一个妖族与神族和平共处的地方,你愿意帮我吗?”
异辰不可思议地看着夜离。
而这时,夜离站在神池山之巅,任凭冷风吹起他玄色的长袍。
“如今的天域之都早已被四大祭司家族掌控,他们力量强大,无人敢撼动,这么多年来,他们所建立的王朝是踩在鲜血和尸体中前行的,当初他们以女妖为借口,利用擎天石彻底限制妖族的力量,将他们彻底变成天域之都的奴隶,如今他们建立的王朝早已腐败、溃烂不堪,所有的一切都流血、流脓了,然而治标不治本,只有彻底毁掉它,才能让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