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吧，反正对这件事我几乎是一无所知。”周老爷坐下后，对典警官默默说道。
典警官努力微笑，轻松地说：“没什么要紧的，我们只是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周老爷看了典警官一眼，又低下头。“那你就随便吧。不过，关于我家里的事我是不会说太多的。”
“可我想问的就是您的家事。”
“嗯？”周老爷猛然抬起头。
“您只有三个儿女吗？”
“那还用说？”周老爷说道，“你刚才不都见过了吗？”
“可是，我好像还见到了另外两个。”
周老爷心头一紧，神情变得紧张起来。“另外？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典警官微微一笑，“您没必要跟我隐瞒什么。因为，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那个乐师，还有跟着他来的那个妹妹都是您的子女吧。”
周老爷身体向后一沉，跌在椅背上，半晌不说话，只是漠然地看着典警官。
典警官显然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一直看着周老爷，在等他先开口。
终于，周老爷发话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巧，刚才令弟向我指认了这件事。”
“东海？”周老爷顿时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说这个又想做甚？”
“这很难说。不过，他之所以会说这件事，是想指控您指示这俩兄妹杀害大少爷阿淮。”
“指控我？他疯了！”周老爷怒气冲冲，“阿淮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子女去杀我别的孩子？那样的事，一个有良心和道德的人是想不出来的。”
“我也这么觉得。我也相信，您不是那样的人。可，这样的话不能当做证据。难说他们是不是丧心病狂，依然有可能为了什么会杀害大少爷。”
“这个您放心，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哦？”
“是的。”周老爷顿了顿说，“他们还不知道。本来今晚我把他们叫来，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承认这件事，好让他们被这个家庭接受。也算是弥补我多年之前犯的一个错误。”
“也就是说，您是想承认这件事咯，而且没有隐瞒的意思。”
“对。我亏欠他们太多，是时候该弥补一下。”周老爷眼里忽然充盈着浑浊的泪水，感慨地说，“我老了，本来想阿淮结了婚，就把他们兄妹接过来，也算是这个家有个团聚。可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真是我始料未及啊。”
典警官沉默起来，低下头陷入冥思之中。
周老爷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口前，望着外面渐渐沉下来的夜色。一场审问变得又寂静又默然。
过了很久，周夫人推门进来，看见里面的两个人感到有些奇怪，便问道：“你们……问完了吗？天已经不早了，我看是不是……”
周老爷回过头，摆了摆手让她出去。可周夫人没听他的，还是进来了。
典警官站起来礼貌地说道：“那既然夫人觉得时候不早了，那我就先问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说。不过，我想在这里看着，希望老爷夫人可以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还有，今天到庄园来的人也要全部留下，以免罪犯趁机逃跑。”
“那没问题。如果你不嫌弃，就这间屋子好了。”周老爷答应道。“其他人我也会妥善安排住处。阿淮的事还请你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作为一个警察，我是绝对不会让犯人逃掉的。”
“那最好，我们先走了。”
“嗯。”说完，典警官就送周老爷与周夫人出了房间，自己独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把腿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副疲态，没办法今天晚上的审问实在是有些费心力。他已经感受到这起案子难办的地方。
也许案子本身没那么复杂，可是搅在众多线头里面就很难理出来。只要把这些线头都理清摆正，案子的真相就水落石出了。可是现在，唉，我真是不清究竟哪个是跟这起案子有关系的。
正在他暗自感叹案子的复杂时，忽然窗外一个暗影闪过。他下意识地站起来，走到窗边，隔着薄纱制成的窗帘向外静静观察。可是那个影子没有再出现，就那么一晃，不见了踪影。典警官有点儿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累，看错了，但他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小心地躺在沙发上仔细听取外面一切的动静。
“一定还有事情会发生，我敢肯定，一定会有……”
男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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