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大晚上的,不在房间里睡觉,跑到这来做什么?难不成,你想畏罪潜逃?”
“你胡说什么?”筱翟盯着她面前的这个人,心里却有些发慌。“我……我只不过是……随便走走而已。那,你又在这做什么?”
“我?作为警察,我当然是来查案的。”典警官友善地笑了笑,“得啦,知道你想干什么。呆不下去了吧,想回家?”
筱翟支支吾吾地说:“那……那又怎么样?你要抓我回去?”
“当然不会,”典警官朝两边望了望说:“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办案?”
“办案?现在?”
“对。或者,你可以把这当成一次冒险。”典警官半开着玩笑,一面又不管筱翟,往前径直走出。
筱翟心想这半夜三更自己在这城堡里也可能走不出去,只好跟着典警官后面走。
他们一道在悠长的走廊里前行,四下里都没有掌灯,一切浸在黑暗之中看不出事物原有的色彩。但好在先下里有个人陪着她,让他觉得没有刚才一个人时那么恐惧。而且现在她是在跟着警官查案,之前肯定没试过,不过听着蛮有趣的,值得玩玩。此外自然也不用为自己在走廊里乱逛而找说辞。
但是,走着走着筱翟忽然觉得有些无聊,查案好像没她想的那么刺激。而且,典警官只是在前面一直走,根本不说话,也没觉得他在调查什么。于是,她就问典警官:“哎,你到底要查些什么?”
“嘘——”典警官小声说道,“小点声!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对了。”
“可是——”筱翟压低嗓音说,“可是你这么一直走,我什么线索也没看出来呀。”
“如果线索那么好找,就不需要我了。快点走,跟紧我,别走丢了。”
“知道了。”筱翟停止发问,默默跟上来。她忽然觉得他简直就像哥哥他们一样,总是对自己发号施令。唉,没办法,这是人家的地方,自己只能遵守人家的规矩喽。
走了一段时间,前面忽然出现一片明亮,两边的壁灯都亮着,把走廊的每一个角落照得很清晰。
“这边灯怎么就亮了?”
“这边有的楼道是通向案发的那间屋子的,所以点灯是以防有人来破坏案发现场。这是我之前托周老爷吩咐的。当然,也可能是有因为人没睡。”
“没睡?那他们在干什么?”
“这个就得过去看看喽。”典警官指了指前面,示意筱翟往前走。筱翟随之跟上来。
走了一会儿,他们听到走廊的尽头有说话的声音,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于是,他们都警惕起来,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脚步动作都尽可能放得更轻些。
走到走廊尽头,是一间比较隐蔽的房间,灯光也由刚才的明亮转为一团漆黑,只有一束微弱的光从门缝里散射出来。典警官和筱翟贴近墙根慢慢靠近,在门缝边偷听里面的对话。
典警官听出来了,里面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狄局长,但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不太熟悉了,大概晚间的审问还没有轮到他,所以就对这个声音有些陌生。不过现在也来不及去猜这个人是谁了,他只有认真地记下他们两人的说话内容,万一里面有些蛛丝马迹。
狄局长:“我说,阿淮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男人:“当然没有啦。我?怎么可能呢?”
狄局长:“我还以为是你干的呢。”
男人:“我可没那两下子。再说,你来的时候不也在花园见着我了吗?我怎么可能有作案时间呢?”
狄局长:“说的也是。哎,我交代过的事你都准备好了吗?”
男人:“放心,一切准备就绪,而且他一定不知道。”
狄局长:“那就好。他我现在倒不担心,阿淮一死,他现在也无心管这些事。不过,我倒是最怕那个小警察会妨碍我们的事。”
男人:“那要不要先……”
狄局长:“诶,不行。他可是警察局的人,而且他和狄局长不和,万一事情败漏,对我和你都不好。”
男人:“那该怎么办?你倒是说啊。”
狄局长:“其实,咱们呐,可以这样……”
然而,这时——
一声男人的叫喊声,从楼梯间的黑暗中伸向人们的耳朵,犹如钢刀划破了所有的寂静。
屋里的两个人都把目光投向门这边。
典警官心头一惊,贴近墙边,藏身于黑影里,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越发平静,心里却骤起波澜。
怕是自己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