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卷 练车
我在黑暗中强睁着双眼,打开手机,闪亮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五点,离我出发的时间还剩一个小时,我并没有完全做好练车的准备,昨天在看《夏目友人帐》时接到一个很急躁的女声,让我明天去练车这需要极大的心理承受,可在六点时,我还是准时的出发了。
夜色很浓,晨雾中有薄薄的烟气,凌晨昏暗的钟楼,熟悉的街景,却冷清的氛围,依然在路灯下伫立,冬夜是极冷的。
我想今天我并不太想和别人说话,很多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总觉得蛮奇怪,并不是社恐,只是觉得并不是一个智慧的选择,果然是分小组练车,有一个很精明的研究生姐姐,在她深入地夸奖下教练内心美滋滋的,还有一个划水的小混子妹妹,一精一傻把我夹在中间看这些倒是有趣。车被我开瓢了,在久久的沉默中,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向旁边看去,教练的头倒在了头枕上,灵魂不知早已何处去了,沉睡得很香。
车里有浓重的烟味,让人想到的是烟草乌木的味道。午饭是极咸且难吃的,练的还好,时间由快到慢再到快,开始和结束都很突然。下着车,我实在是不想自己做饭,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一家牛肉面前。依稀透着雾气,看见里面有些客人,想着该是不错的地方,果然没有找错。
味道并不差,价钱便宜了一些,许多过路的下班族都是拖着疲惫的身体来用着一碗并不贵的牛肉面来犒劳自己,却少有专程来吃的,而很多时候,就是这过路的萍水相逢才更有味道,我见了汤底才擦嘴,余光看见那老板是个爷爷,他看我擦嘴很久,于是拿着电匣子走到门口,口中念念有词,想听一会儿评书。直到评书的声音响起来,那老板娘奶奶,出来有些愠怒的叫他关掉,说还有客人在,爷爷却态度良好的撒娇似的说道“就我一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我声音很小的。”而其实我坐在那儿,这评书声一响起来,我倒不想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对男女,女的在前面走着,男的一直在低头看着一张像垃圾一样的纸,好想眼睛要被吸了去,我转头看见两个人走进了一张彩票店,心中恍然大悟,我摇摇头。
我取了快递,又拿起手机找到了前几天没有收到的一个快递,我拨通快递号码,响了几个忙音,才有一个慵懒的声音,接了电话,一看就是打扰人家睡觉了,我的心中有一丝内疚,“快递被弄丢了”,他确认之后和我说,丢了便罢了,我也不想要,反正是生鲜已经坏了,他执意要赔我,我果断的拒绝了。而我这个电话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不是为了金钱的话,万事难道不该都有一个结论吗?
情义为先,利益在后。我喜欢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喜欢在别人心目中是第一位的感觉。我吃惊而动容地看着手中的一号牌,想起问温离秋说的自我认同,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愿意坚定什么?
到后期我们小组两辆车为了互相适应陌生的车,就相继着换着开,男生普遍是没长性的,很多人想要12号考试,却被教练严词拒绝。我在上他们的车,是后面的两个人已经睡的歪歪斜斜,我便轻手轻脚的踩着离合,想挂档,身边一个人突然睁眼,没有说话,指了指钥匙,原来没有开火。在下午的时候,男生便开始练着比谁倒车入库快。而在九号的上午,我收到了我12号考试的信息,教练却对我神神秘秘的点点头。
如果我挂了,将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丢的是我一家的人,但我又有什么把握在四天之内把它弄下来呢?这不是硬着头皮上吗?我更加抓紧的练习,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在驾校这几天我瘦了四斤,老板不如开个减肥业务吧。冬日开着暖风的车里,我们每开完一次从坡上下来的时候,那风的速度,阳光的角度,万云山的肃穆,身边的伙伴的肯定,都很难忘。虽然我们每次成功的次数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