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那一脚,萧明泽心头一紧,这样吗?是她弟弟给她的东西?
“还有…”吴青看了一眼萧明泽。
“还有什么?”
“王妃回府的时候饶了路,马车走的极慢,属下猜想,她可能心情不太好。”
萧明泽捏了捏拳头,跟着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去替我办件事。”
次日,司静起了个大早,答应萧明泽要种出来的粮食 ,不抓紧播种到时候神仙下凡也拿不出粮食给他。但是昨天闹的那么不愉快,司静撸着疾风的毛喃喃道:“你说,他会不会反悔不给我种子啊?”
“我会不会给你种子你问一头畜生?”萧明泽背着手走过来。
司静反驳:“他是疾风,不是畜生。”
疾风也狗仗人势的哼哧了两声。
萧明泽狠狠敲了一下疾风的头:“这才几日?你还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
司静对疾风的表现很满意,不自主的笑了。司静笑着笑着侧头看了萧明泽一眼,萧明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天真的样子迷住了。他清了清嗓子:“这个时节的岑阳,土地又干又冷,你打算怎么种东西?”
“这个,不需要王上操心,只要王上给我种子即可。”
萧明泽攥紧背着的手犹豫了片刻:“种子,你要多少?”
“多少?全部的种子啊,不是需要很多粮食吗?咱们都种下,三个月后大丰收!”
“开什么玩笑?!”秦湘柔听闻萧明泽一大早就来狼舍找司静,她坐不住也跟了过来,没想到这个司静还真敢开口,讽刺道:“你说话不过脑子的吗?那些种子关乎整个岑阳的生计,怎么可能拿来给你胡闹。”
萧明泽当时只是不想在平川一个小小官员面前掉岑阳郡的价,所以才顺着司静的话答应了下来,他从没考虑过把种子全部交给司静。
秦湘柔见萧明泽沉默,便猜到了他也认同自己的说法,瞬间得意起来乘胜追击。
“再说了,你和何监丞的事王上还没和你算账呢,先把这事了了再谈种子的事不迟。王上,您说呢?”
说起何监丞,萧明泽忽然想起了司静蹲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神,耳畔回响起吴青的话:“这种果脯虽然在岑阳买不到,但在平川却随处可见,可王妃手中的果脯只有寥寥几个,说明…”
说明司明遥在平川过得很不好。他是司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了吧。
想到这儿,萧明泽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王妃,你说三个月你能种出东西,我能信你吗?”
司静极其认真的点头:“当然可以。”
“跟我来。”
“王上!”秦湘柔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明泽:“您不会…真打算把种子全给她吧?那可是岑阳的命脉!她是随口一说嘴上快活了,三个月后她要是种不出来东西,岑阳的万千子民要怎么活?!”
司静反驳:“我不是随口一说,秦小姐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难道…你自己没用不能替王上分忧,别人就都像你一样吗?”
“我…”秦湘柔抬手,司静扬着下巴把脸送到她跟前,但给她再大的胆子她也不敢当着萧明泽的面动手。她愤恨的甩了把袖子,冷笑道:“呵呵,三个月能种出东西才有鬼了。”
“那我要是种出来了呢?”司静挑眉看着她。
“哼,怎么可能,但凡你能种出一粒米我都给你磕一个响头。”
司静惶恐:“哎呀,那到时候秦小姐可能脑袋要磕破呢。”
秦湘柔白了她一眼,冷笑道:“我脑袋磕不磕破不重要,只是三个月后你要是交不出东西,王上都保不了你。”
“不劳秦小姐费心!”
萧明泽带着司静去了粮仓,司静一进去,心里就万分感慨。偌大的粮仓里只堆了一小半粮食,看来岑阳真的很需要平川的那批救济。
这个粮仓大概是萧明泽最脆弱的一面了吧。
“跟我来。”萧明泽到粮仓一角停下,掀开数层厚棉布,里面是整齐排列的木桶。
他用短刀划开密封,撬开盖子:“种子,都在这里了。”
司静做销售的时候接触的客户很多,想要拿下客户,必定得先跟客户有的聊,所以天南海北的事她知道的不少,各个领域的知识也都积累了一些,包括种地。
她挨个木桶抓起种子看了看,又闻了闻,北方的种子都是精品,要不是气候不宜种植,岑阳根本不会被粮食问题困扰。
她将种子放回桶中,拍了拍手,笃定道:“王上不必担心,我答应您的事,一定能做到。”
萧明泽温和一笑:“那便辛苦王妃了。”
正好这几日各县县主还在泯州,司静特意找了时间把大家聚在一起,给大家科普了什么叫温室,什么是大棚种植。
县主们在听的时候,时不时皱着眉头互相对视,看得出来他们十分怀疑这个智力只有八岁的王妃说的话。
要不是萧明泽命令他们配合司静种地,他们绝不会浪费这个时间陪司静过家家,毕竟存量最多只够三个月,到时候如果没有粮食,后果不堪设想。
司静连说带画的讲解完后问:“好了各位,我说完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县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他们将秦迁推了出来。秦迁委婉道:“王妃这个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只是,您说盖布得密封且透明,恕臣直言,任何一个郡都没有这种东西。”
“想一出是一出。”一个不大但也不小的声音响起,大家齐齐看了过去。
“看我做什么,难道你们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这个中年女人是江州县主齐莲,她脾气大性子直,虽然说话难听但对事不对人,今天如果是萧明泽她也会如是说。
她开了这个头,其他县主也纷纷附言,话不如齐莲直白,但话里话外均是认为司静在胡闹,不愿意劳神伤财陪一个傻子玩。
小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焦急的看向司静,而她的主子却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