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谣言如何，该去的学校还是得去，沈汋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昨夜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里都是不成形的人脸围着她，身边空无一人，想伸手抓住谁时，那些人就化成一缕黑烟消散开去。
噩梦是没有声响的，就像是石头投下深渊，你能感觉得到那种下坠的绝望但没有办法呼救。她惊醒，心想自己是否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梦境都平缓美好得让她忘却了明明曾经经常出现这样的状况。而现在自己擦擦冷汗长叹一口气时，却开始想念林鹤轩，是否他在，自己会心安些。
果然被爱的时候，也会变得更加贪心些。
沈汋摇摇头，想把那些不好的记忆甩开，恰好徐歆歆也难得的早起，她的门被扣响，这样的动静倒是让她感觉活过来些。
“你还好吗？没睡好？”徐歆歆深呼吸一下，拉着她就坐回梳妆台面前去，左手抓着她的下巴，右手在化妆品盒子里挑选了一只和衣服颜色相搭的口红，“你看着！”
正红色一点点填满唇部，沈汋甚少用这样色号的口红，但既然是徐歆歆挑选的，自然是越扎眼越好。不是沈汋撑不起，只是性格没有她那么张扬，不过和她今天的西装裙倒是相称得很。
“明白吗？别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徐歆歆在她的脸上轻轻拍了拍，得意地笑起来，仿佛在欣赏一件出自自己手的艺术品。
也不是没有道理，沈汋心想着。
“走吧。”沈汋收拾好书本就往外走去，心情不太好，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汋总感觉走进班里时有许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和以前的那种不同，今日的眼神里多了许多不知名的猜疑和……幸灾乐祸。
处理不好的话，怕是日后都得这样过日子了吧，沈汋心里暗自苦笑。
“成为瞩目中心的感觉如何？”徐歆歆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自己的性格使然，自然有许多人不喜欢她，她早已习惯这样的事情。但那段时间在人群背后，她也曾经难过过，把自己关在家里过，总之她很理解沈汋现在的处境，旁人的安慰，根本不起作用。
“不是那么好。”
“习惯习惯，一会儿林鹤轩就该来找你了。”徐歆歆找了个靠教室后面的位置坐下，她其实没必要起这么早，只是陪沈汋来上早上的大课，怕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罢了。而今天沈汋也难得的没有坐在靠前的位置，就跟在徐歆歆身边坐下。
上课说了什么，两个人都各怀心思，沈汋很少走神到这种一点也没听进去的程度。林鹤轩昨天睡得早，今早四五点就给她发了消息问她的状况，但她刚醒来时脑子一片混乱，直到坐在班里才回复了消息。
- 在学校了。
- 好，我等你下课。
- 可是还有一个多小时…要不你去自修教室坐会儿？
- 没事，你回头看，我在。
沈汋回头看了看，他果然站在后门偷摸朝她挥手。那一瞬间，他的身形居然有种破次元的样子，就这样让她移不开眼。
“注意着点！毕竟在上课呢！”徐歆歆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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