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舟心情似乎不太好,吃完那块蛋糕就默默回了房间。
鸢七一个人坐在客厅,她也很长时间没吃过蛋糕了,但今晚的蛋糕却不怎么好吃。
她拿起叉子戳着碟子里的蛋糕,眼神空洞的盯着桌面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叮咚。”
门铃声将她思绪拉了回来。
阿绿站在门口,看样子是等了很久。
“怎么了?”
阿绿正推着行李箱,像是来告别的。
“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失联一阵子,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她向鸢七交代着,心里早已迫不及待的要走了。
鸢七点着头,“去吧。”
阿绿推着行李箱走向电梯,转头对鸢七抛着媚眼道:“那我走咯,小阿鸢不要太想我哦。”
鸢七扬了扬嘴角,“快滚。”
“诶等等!”
她跑上前,按住电梯。
“鸢盛北的事接着查,下周日之前给我消息。”
说完又替阿绿按下电梯按键,“玩得开心哦。”
“靠,什么啊,说好了不急的。”阿绿撇着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更是生闷气了,“今天都周日了,就一周时间啊!”
“人家都说宽以待人,严以律己。怎么到她这就变成宽以待己,严以律人了啊!”她的哀怨声充斥着一整个电梯。
鸢七笑着回到家里,突然心情就好了不少,看着桌上的蛋糕好像都没那么难吃了。
她回房间拿起衣服,走进卫生间,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座城市。
即便是半夜十二点,这座城市也依旧是灯火通明,在鸢七这个位置看,底下的行人密密麻麻,朝着不同的方向走着。
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不是出生在鸢家,她也会是这群人中的一员,早出晚归,平凡而又不平凡。
鸢七坐回沙发上,客厅中间挂着的是一张全家福,那个时候她才上小学,父母也都还在。
她站在照片中间甜甜的笑着,左边是温柔体贴的母亲,右边是故作严肃的父亲。
“我好想你们。”鸢七看着那张全家福,照片中的人仿佛也在看着她。
她蜷缩在沙发上,那么的孤独无助。
鸢盛北从鸢家别墅离开后并没有直接回家,他去了鸢盛南的墓地。
此时的他在鸢盛南墓前倒着酒,醉醺醺的。
“哥,我敬你一杯。”
他高举着酒杯,胳膊微微倾斜,将杯中的酒全数倒在墓前,而后又笑了起来。
“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义,要怪就怪你们一家挡了我的路。”
他靠坐在墓碑旁,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两人眉眼间有些相似,只是此时的他面目有些狰狞,深夜中看着着实有些骇人。
“二爷,该回去了。”保镖在一旁说道。
鸢盛北似乎没听见,自言自语地说着。
“哥,你还不知道吧?”他喝了口酒,轻嗤道:“也对,你要是知道了,估计半夜都得上来索我的命。”
他看了眼照片,“嫂子当年难产是我做的,因为我知道那是个男孩,一个鸢七已经够让我头疼了,再来一个男孩,爸眼里更不会有我这一家了。”
“哥,您喝酒。”他倒在墓前,“您也别生气,我不会对鸢七怎样,只要她听话,乖乖交出手里的股份,我保证,她这后半辈子都会无忧无虑。”
鸢盛北也不再多说,将剩下的半瓶酒倒在墓前便起身离开了。
公寓
陈衍舟换了新环境,一时有些失眠。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客厅发现沙发上躺了个人。
鸢七蹙着眉,蜷缩在沙发中间。
“鸢七,醒醒,回房间睡。”陈衍舟伸手推了推女孩,在手掌碰到女孩的一瞬间又收了回来。
“你发烧了,快醒醒。”他蹲下身子,又伸手推了推女孩。
鸢七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想睁眼却睁不开。
陈衍舟又将手放在她额头上,烫得很。
“我带你去医院。”他伸出一只手从鸢七腿下穿过,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
女孩穿着薄薄的睡衣,陈衍舟叹了口气,放下女孩,先去房间扯了条薄毯给女孩裹上之后才带去医院。
鸢七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陈衍舟在病房里坐了一夜,也守了一夜。
病床上的女孩转了转双眼,视线还有些模糊,嗓子也干的很。
她看见坐在一旁的陈衍舟,动了动手。
“水…”
陈衍舟起身给她倒了水,见她行动不便又喂着她喝下。
鸢七在床上躺了会,这才清醒了些。
“你送我来的医院吗?”
陈衍舟点了点头,故作生气的戳了戳鸢七的脑袋,“我要是昨晚没起床,你这脑子估计得烧傻。”
鸢七干笑了两声,“怎么会。”
“好些了没?我让护士来给你看看。”陈衍舟按下呼叫铃。
护士很快便来了,给鸢七检查了体温。
“还有些低烧,等打完这瓶应该就差不多了。”
陈衍舟道过谢,送护士离开。
“谢了啊。”
陈衍舟轻笑一声,“咱两之间说谢谢多见外,我是你的保镖,你生病了,别人送你来医院反倒是我的失职。”
鸢七点了点头,“也对,你是我的保镖…”
陈衍舟口中的保镖两个字好像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远了些。
鸢七躺在病床上,此时还有些怀念在小院的生活。
陈衍舟给她做一日三餐,一起赏桂花、做桂花蜜,无聊的时候也能斗斗嘴。
此时的男生坐在病床边沉默不语,那紧蹙的眉头已经出卖了他。
鸢七往后靠了靠,她记得陈衍舟那个任务在下个月就要到期了,她在心中算了算日子。
等阿绿回来,鸢盛北的事也调查的差不多了,最晚不过这个月,她必须掌握全部的证据。
“陈衍舟。”
“嗯?”男生轻轻应了一声。
“我给你放个假吧,整天和我待在一起,你也没机会去外面玩玩,趁着还没开始行动,你去出去逛逛。”
鸢七这是在赶他吗?
陈衍舟没说话,低着头,手里抓着病床旁的护栏,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暴起,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不需要。”
良久,病房里才响起他的回应。
鸢七也不强求他,都是成年人,强求也没用。
“既然你不想放松,那就进公司吧。”
陈衍舟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鸢七。
“我去和爷爷说,让你进公司。”
“为什么?”他蹭的一下站起身,语气里满是质疑,“为什么让我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