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么和江姑娘走得那么近？”许沐熙躺在床上，邹岩坐在床边剥着荔枝，把晶莹的带着甜汁水的果肉送到许沐熙手上。许沐熙凑近邹岩身上，耸了耸鼻子，“什么味啊，又和哪个姑娘厮混去了？”
“哪有，我这不是每天到这伺候你吗许小姐？”邹岩抬起左右胳膊，赶紧嗅了嗅，没闻到自己有什么味道。
许沐熙道：“别以为我在床上不知道啊，怎么，看上人家姑娘了？”
邹岩咧嘴一笑，道：“许小姐你这，我怎么觉得语气有点酸啊？”
“你别不正经，我认真的，你看上她了？”许沐熙的脸有些发红。
“你别多想，我保证，每天来给小姐剥荔枝。”邹岩说着，又把一颗荔枝递给了许沐熙。“不过啊，小姐你也别吃太多，太多会上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来我这，说是给我剥荔枝，其实你就是看着江姑娘给我送荔枝，自己嘴馋来蹭我荔枝吃。”许沐熙翻了个白眼，道：“你没看上人家一直跟着人家做什么？还有，你现在怎么突然一口一个小姐，你以前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
“前几天呢，我看你在床上养着伤，也就没跟你说，我怀疑那江姑娘来路有些问题。”
“她有什么问题，你别忘恩负义啊，当初是谁救的我们？你怀疑谁怎么能怀疑她呢？”许沐熙一把把手中的荔枝塞进邹岩嘴里。
邹岩道：“你不觉得她出现得很巧吗？”
“巧就能成为怀疑的理由？那要不你怀疑怀疑我，你说巧不巧，就在你前脚踏进阎王殿的时候，我从天而降一把给你拽回来？不许啊，不许怀疑我们的救命恩人。”
“行行行，知道了小姐。”邹岩笑着，剥完了最后一颗荔枝。“呀，这吃着吃着吃完了，没给江姑娘留点。”
“清扬她说她不爱吃，”许沐熙接过邹岩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还有啊，不许再叫我小姐了，多别扭。”
邹岩一边嘴上答应着，一边和陆惊鸿暗中调查了江清扬的身世背景。只是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江母确确实实是十四年前带着清扬迁到了岭南，来到了临阳。街坊邻居的虽然平时和江家母女往来较少，但是也是看着江清扬长大的，模样也认得真切，不会有错，也不曾入齐府做齐小侯爷的小妾。身份姓名都对的上，邹岩之前怀疑江清扬来路不明的假设被推翻了。可能就是这么凑巧，这么有缘分吧。
不过，章亦泊在盘点齐府受害者时，倒是出现了一些困难。除了一些家仆侍卫丫鬟，齐小侯爷府里总会莫名多出几个小妾，这些小妾查无身份，府中到底容纳了多少肮脏，章亦泊也查不出来。
他们在齐府发现了一个底下暗室，暗室中是各种行房事之乐的器具，墙角处是五具女尸，尸体上脖子处的铁链还没解开，尸体糜化腐烂，蝇蛆蠕动，散发着阵阵恶臭。侯府被血洗，这些被锁在底下暗室中的妙龄女子，每天都期待着一束阳光，一点饭食。哪怕为了着一口活命的饭食，她们也可以跪伏在地面摇尾乞怜搔首弄姿，她们早就没有尊严。她们知道只有讨得了小侯爷欢心，不管是被烧红的铁针捅搅下体也好，是被割下胸前那滚滚的圆肉也好，她们都得一边忍受着变态的淫欲，一边迎合着小侯爷随时爆发的兽性。她们的尊严和骨气被不断地打压揉碎，踩在脚底，最后泯灭了希望，只求苟活。
那些一身傲气铁骨铮铮的姑娘，有时更是激起了小侯爷的欲望，他的乐趣就是把待放的花苞撕碎，踩烂，越是清高玉洁誓死不从，小侯爷兴致愈高，手段愈加凶残。纵是玉骨冰肌，朱唇粉面，一夜过后后便是面目全非，体无完肤。
只是，阴暗的地下室里，可怜的姑娘们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们等不来食物，挣不开铁链，在黑暗中绝望死去，直到尸骨发臭遍地蝇蛆。没有人知道她们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也没人记得她们生前的模样。
都是可怜人。
章亦泊自暗室回来后，几天吃不下饭。他很少去看鲁音儿，一般都把音儿交给江清扬照顾。那日从齐府回去后，他又一次走进了音儿的小院。
“她的病怎样了？”章亦泊远远站着，因为只要他一走近，音儿便会吓得哆嗦后退。
“回大人，好很多了，不再随便发疯了，不受刺激的话很稳定。”江清扬握住音儿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只是——”江清扬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音儿姑娘以前一定过得很痛苦，要不然不会得这个病。这病是一天一天好了，只是我怕等她恢复了神智，她会生不如死。”江清扬站起来，走到章亦泊跟前，跪下道：“大人，我第一次见着音儿的时候，是在小院里，她什么也不记得，四五岁孩童的神智，我不知道她快不快乐，但她一定没有痛苦。她现在很容易受到刺激，只要听见男人的声音她就抽搐发抖，大人，”江清扬磕头道：“就这样可以吗？一定要让她清醒过来吗？”
章亦泊看着在角落缩成一团的音儿，没有回答。
“我知道，找到凶手很重要，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揪着音儿不放非得要让她去回忆，去再受一次伤害呢？就算她病好了，她就能知道凶手吗？大人——”
章亦泊叹了口气，握紧拳头，沉默许久后走出了小院。
红衣女子就此便失去了踪迹，杜娘和鲁音儿也提供不出新的线索，侯府血案迟迟推不下去。章亦泊花白了头发，脸色蜡黄，只能留下一封和离书，两行热泪，脱下一身官袍，放下一生抱负。
男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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