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剑离被留下来看着王良，陆惊鸿和许沐熙换上了当地的服饰，扶着邹岩，一步步走向村中的神坛。
祭神大典还没开始，但神坛周围却密密麻麻围满了人。男女老少头上带着石榴花，脸上是用血花的图腾，手持所谓的圣水，目光汇聚于神坛上的神官。神官半身赤裸，身上也尽是血画的虎龙，头围巾带，手摇灵钟，听着鼓点在坛上踩着舞步，一声高一声低地念着咒语。
“他念的什么啊，神神叨叨的？”许沐熙不解道。
“说实话，我听了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邹岩咬破了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三道杆。
陆惊鸿也学着咬破了手乖乖照着画，许沐熙伸出食指看了半天，“我能不能不画啊？”
“我看你就是怕疼吧，”邹岩笑道，挤了挤手指抹在许沐熙脸上，“这是我们驱邪祛病用的，你不画人家一瞧便知你是外乡人，不弄死你？”
“你们怎么这么排外啊？”许沐熙环臂抱胸，把脸朝向了邹岩。
“外乡人有病，我们当然怕。谁都不想死。”邹岩轻轻往许沐熙脸上一擦。
“今天我倒是要看看，我们这些外乡人的病是怎么来的，”许沐熙仰起下巴，轻蔑一笑，“装神弄鬼。”
“姑娘你谁啊？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什么装神弄鬼？”旁边的大爷盯着许沐熙，上下打量，显然“装神弄鬼”四字亵渎了他们的神灵。
沐熙舔了舔嘴唇，正想上前解释，邹岩立马接过话道：“大伯，她是我相好的，以前和我一起耍猴呐，那小脸啊涂得和我一样，你肯定认不出来！”
“嘴巴放干净点，舌头若闲得慌就打个结，神灵大人面前也敢乱说。”大伯放下警惕，扭头继续专注地面向神坛，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念的是什么。
“行行行，我好好教教她！”邹岩陪着笑脸道。
沐熙瞪了邹岩一眼，小声道：“好啊，祭个神还拐个媳妇啊。”
邹岩瞧了陆惊鸿一眼道：“你那小郎君还在啊，别瞎说。”
“没······”陆惊鸿正想解释，却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启明村的成年男女排成一列，神官在他们身旁跳舞念咒，石榴枝沾着圣水轻轻敲打着他们的额头。每个受完礼的男女赤脚走上神坛，拿起小刀，划开手指，将血滴在坛中心的黑石头上。石头若可以慢慢变成绿色，青年面露喜色，欢快地留在神坛上。若黑石没有反应，则是垂头丧气，步步沉重下台。
“看见没，那是灵石，给神灵挑选有灵人用的，那些灵石变色的啊，就是选上啦。”邹岩贴着陆惊鸿耳边，小声道。
很快，大约有二十几个青年男女站了出来，他们就是本次被选中人。
“被选中可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你看，他们的爹娘会给他们送上早早准备好的金银做盘缠，给他们去神灵那路上用的。当年啊，我兄长被选上的时候，我邹伯伯高兴了好几天，那几天家里天天开荤，还在门前挂上大红花，昭告左右邻居我们家出了个小灵童。”
果然，那些青年男女被神官领走，父母兄弟姐妹们在后头小跑跟着，朝那些骄傲肆意的孩子扔着石榴花，一把把地将一些钱财积蓄塞进孩子们的手中。
神官领着被选中的青年男女们走了，三位小神官点起神火，做法祭神，神坛下的人们渐渐沸腾起来，互相拉着手高举着唱和舞动。陆惊鸿暗暗向许沐熙邹岩使了个眼色，三人渐渐退出绕坛起舞的人群，悄悄地跟在了神官领队的后面，趁人不留意插入了队伍，混入其中。
队伍穿过热闹的人群，接受着村民们质朴的嘱咐，他们跳跃着，神采飞扬，欢天喜地地接过大家送上来的水果和鲜花。人群簇拥着他们，围着他们欢呼起舞，热热闹闹地把他们送到了小神庙里。他们需要在这里沐浴焚香，洗去世间脏污，前往神灵那的净土。
前面的人一个个地脱去外衣进入神庙，一路相送的村民的也纷纷跪下，默念祈福。
十九——
二十——
二十一——
下一个就是邹岩了。
毕竟是混进来的，邹岩心里再怎么理直气壮，也压不住紧张。神官看着邹岩，缓缓道：“被神灵选中，乃是幸事，不必紧张。”他在邹岩眉心轻轻画上胭红一点，慢慢解开邹岩的腰带。
神官拿起被圣水浸泡过的丝巾轻轻擦拭邹岩脸上的污血，突然停下，直勾勾地看着邹岩的眼：
“刚刚验血，没有你。”
邹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咽了口水。
陆惊鸿和许沐熙不约而同地按住腰间的小刀，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男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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