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静松口,司明遥眼睛一亮,迫切道:“那…姐姐是同意了?!”
“不是。”
萧明泽负手走了进来:“她不能答应,也不该答应。”
“王上…”司明遥心里瞬间没了底气,萧明泽不同意,即使司静想带自己走,也是不可能的。
司静是想拒绝的,但她绝不是想置之不顾,司明遥确实不该离开平川,只是看司明遥这副无依无靠的样子,拒绝的话又不忍心说出口。
“既然如此,那刚才的话,就当明遥胡说,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司明遥转身要走,萧明泽却叫住了他:“等等,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吗?”
“不想。”司明遥回头,步履颓败的往外走。
萧明泽声音大了几分:“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司明遥顿步抬眸,忽然明白了萧明泽的意思。
萧明泽见他肯听,为不可察的松了神情,还不算无药可救。
虽然先王后已经过世,但司明遥的嫡子之位却是不容置疑的,身为嫡子,却处处被庶子欺压,甚至被逼到求一个女人带他走的地步,说出去,不仅丢的是他司明遥的脸,他母亲也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个母亲该是多失败啊,自己坐不住后位,女儿傻了,儿子被几个庶子整到哭着逃跑。
司明遥捏着拳转身,无奈道:“你说得对,我不能走。”
“不,你可以走。”萧明泽纠正:“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等这世上没人敢违抗你意思的时候,你想去哪儿,全凭你喜欢。”
“你的意思是…我,我不行,我肯定不行。”做平川的王,司明遥从来不曾妄想过。
“为什么不行?你是平川郡王和王后的嫡子,郡王之位本就该你继承,难不成…你想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拱手让给那群杂碎?”
“可是我,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他们争…”
萧明泽笃定:“只要你想,一定会有的。”萧明泽看了司静一眼,向司明遥承诺:“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
司明遥垂眸思虑片刻,而后抬头,眼神无比坚毅:“我想,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眼下正有个好机会…”
司静没想到,这个萧明泽对司明遥还挺上心的。尽管各郡之间是个互相争地盘的关系,但他还是掏心掏肺的对司明遥。
其实司静一开始立刻应司明遥带他走的事,也是考虑到他是男人,又生在王室,逃跑倒是简单,但是这一生就毁了。
萧明泽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这话由他来说,反而更具有说服力。帮司明遥的方法司静也有,但却不如萧明泽现在说的法子好。
等萧明泽说完,司明遥豁然开朗,他极其认真的作了个揖:“多谢岑阳王指点,他日我若能如愿,定不忘你今日之恩。”
“言重了。我也是有私心的,岑阳气候恶劣,某些方面还得依附平川。”
“王上放心,于情于理,我都该全力支持你。”说罢来回看了看司静和萧明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司明遥能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司静看着萧明泽满意的笑了笑,这人不错,有两把刷子。
“笑什么?你的账我还没同你算呢。”萧明泽逼近司静一步,双眸径直盯进了司静的眼睛里。
司静小小退了几步,双手无措的端在身前,磕磕巴巴道:“什,什么账。”
“你究竟都给了明遥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不就是几件首饰么,堂堂一郡之王,瞧你小气吧啦那样儿。
“那些首饰,是我母亲的陪嫁。”
“啊?!”这意思是传家宝?
“它们都有各自的印记,这世间独一无二。”萧明泽又逼近了一步。
司静回头看了看那堵实心墙,再退,就得是嵌进去了。这萧明泽,拿这些说辞吓唬我干什么?讹我?我有什么好讹的…
“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还要送人。再说了,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现在来跟我算这些,已经晚了。”
嘴是硬得出奇,但司静的心里还是砰砰打着鼓,她不敢看他,只好看着墙角,慢慢往外挪。
“嗯?”一双大手忽然撑在司静脸侧:“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他凑到司静耳边轻嗬:“再说一次。”
司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把心一横,抬手推开萧明泽:“我找回来就是了,找不到我双倍赔给你。”说完便落荒而逃。
不就是钱嘛,我已经掌握了第一手的钻石资源,还怕赔不起你一点破金子?
萧明泽看着慌乱离开的身影,勾起一侧唇角,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还。
司静难得回一次家,司擎特地把公务都往后推了几天,想好好陪陪自己的女儿,当然也想趁此机会,拉拢和萧明泽的关系。不过事与愿违,还没来得及拉拢关系,就发生了一件棘手的事。
司擎心焦的看着泪眼婆娑的司静,再次确认道:“你是说,太妃给你的信物不见了?!”
“是,我随行带来,本想给您和已去的母亲看看,我在岑阳过的很好,太妃很照顾我,将她的陪嫁都送给我了。昨天明明还在的,今天,就怎么都找不到了。”
说完跟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哭得格外伤心,司明遥在一旁咋舌,要不是事先与姐姐勾兑好,他差点就信了。
不过说来奇怪,几个月不见姐姐,她变了很多,虽说还是和以前一般胆大妄为,但是却会耍小心机了,这倒是好事,说不定将来,姐姐的脑疾真的能好。
司擎眼眸转了几个来回,幸好萧明泽一早就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现在找,还来得及。司擎狠狠拍了下桌子,怒道:“我竟不知,平川王府什么时候养出家贼了,来人,给我搜!”
搜肯定是要搜的,不过司莹的房间,司静是要亲自去搜的。“明遥,跟我走。”
寒冬,正是睡懒觉的好时节,司莹窝在暖和的被子里,刚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要继续睡,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她皱起眉头呵斥:“外面在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