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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高速公路上
书名:流放 作者:白鸽 本章字数:1628字 发布时间:2022-07-29 16:29:56

追忆,关于人和城市,人诞生在家乡,也会在命运的安排下爱上另一座城,人们叫它梦想的彼岸,我命里的这座城叫成都。

成都吸引我的不在商业繁华,高楼大厦,父母说,四川人好,对于人的热情似乎永远是我最在意的,四川人是我在全中国最满意的,文化是次要的,生活里缕缕烟火,宵夜美食,茶馆听戏更为动人。江南不乏青水古桥,但人和物终究还是小气。

我在鞍山长大,满是钢厂烟囱的城市,是大气但乏味的不高不低的城。

二十年前,在辽阳的一个小村庄,有一个穿着娇艳粉色孕妇装的小姑娘,是我的母亲,辛巳庚寅,我在深秋来到这个人间,据说我曾有两个姐姐,不过她们没来得及出生,关于她们,众说纷纭,有人说那不是两个女孩,是龙凤胎,有人说是流产有人说是堕胎,或许她们也并非不幸,但母亲不愿提起此事,并非是什么不能放下,丧子的痛苦与放下二字毫不相干。

我的到来似乎是件高兴的事,我是父母两个家族的长女,我老姨和二叔正是单纯青春之时却也不再读书,各自打拼,幼时的我好像有一个洋娃娃,喜欢扶着炕上的窗台学步,总是很精神,要人推着自行车才能睡,夏日正午,老姨在小小的我头上打一把伞,可我依然并不白静,而我的父母每天要去鞍山做买卖。

学习书法是我童年一直坚持也一直厌恶的事,如今字写的也一般,所有的事情都有合理的安排,书法一直是强求的生瓜藤蔓,即使书法老师又高又帅,那时我不觉得帅怎样,只要不长的过分吓人,不强迫我写书法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幼儿园似乎不太快乐,幼师工作辛苦缺少耐心,和小学老师差不多,文化水平有限,社会地位不高,但我并不会为她们的工作态度开脱,幼师是邪恶的,甚至是恶劣的。

记忆中,一个卷发扎马尾的幼师曾让一位小朋友把洒到桌子上了的乳酸菌舔干净,也曾大打出手,我转过两个幼儿园,第二个幼儿园的食宿环境最好,每人一张午睡床,我记得那的咖喱很好吃。第三个幼儿园桌子椅子都是绿色的,记得的朋友也大多在这边,听说校长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我就留在这了,我不曾和父母说过她说了什么,长大了也不曾记得,班里也有一起上舞蹈班的同学,舞蹈老师长的有气质也漂亮,脾气也好,我也上书法课,我不喜欢书法,也曾画过几张不像样子的水彩画,印象里美术老师穿的是蓝色的裙子,胖胖的,似乎不大发脾气。

后来,我升小学,不曾留恋父母,不曾哗众取宠但很爱说话,校长是个严肃的老头,饭票三块钱一张。

青春期懵懂的悸动与一些遗憾后,记忆好像被水冲淡,除了努力的身影都是聒噪的杂音。最钟意的目标却最难实现。

我该如何?向你讲述,这过往的,曾曾经经…

“我…我不想说…”年轻的女生低了低头,桌子后的人用手扶了一下金属眼镜边,没有动作与言语,沉寂了许久,桌子上是有纸巾的,帝俊从不递与她,他认为常羲和的泪水是珍贵而纯洁的,而不需擦拭。

而这珍贵的泪水,常羲和也并不在意,总有些人面前,可以让她泪水光明正大的存在。

帝俊起身绕过桌子放了一首歌,在常羲和手中放了一杯温水,撑在羲和的椅子把手上“钟山之神烛阴有一段传说,你仔细听好。”常羲和抬头,与帝俊四目相对,帝俊薄唇微动,一字一句,“视为昼,冥为夜。”常羲和闭上眼,帝俊声音柔和而轻灵,“吹为冬,呼为夏…”羲和随神话睡去。

帝俊将她放倒在暖阳下的皮沙发上,体物肖型,随手变换出世俗皆为喜之的山茶花放置于她鼻息,再于她眉间处轻触一吻。

我在不舒适的副驾座椅上醒来,隐约听见了父母的口角和手机里“小团团”卡通的声音。梦里有白云一片,抬头是清朗的蓝天。

持续性浪漫主义的混吃等死,内在的焦虑化作对名誉的渴求。好想温离秋,好想李旭。他像盾,血性又磅礴,轻而易举的挡住幽暗与冰冷的脏水。

午后公路边的短矮棕绿稀疏撒着金白光,看得青黑油腻的质感,好像闻到树叶的香气。远些是金绿的田。开过灌云和燕尾港的下道岔路是映天的小鱼池,成排铁架连通电线横过高空。风吹得枝条微颤,未至黄昏,青黑温柔的像在夜里摇曳颤动人心。在这样的时刻,心下升起一个人的名字,是不是很浪漫?耳畔梵音律动…

扬州上的月,悠闲的悬在天上,像卧躺的仙人。我已经厌倦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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