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打来几声憨雷,是下雨的声沙沙地让人平静,最近心宁静的日子特别少,环境也很喧嚣,很少有一个人呆着,又不玩手机,又不学习的时候。
我背对着窗户,想着窗外的风景应该是发绿的才对,看着离自己不远的阁楼木架底,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可我的心总是空落落的,似乎是这安静的环境缺了一个人,我的心离他无比的近,却永远都找不到他。这无厘头的感觉让人有些神伤。
是我的心静了,是我心里的他离我近了,我才会有感觉,在宁静里痒而迫切。我的心脏好像空落,有什么东西隔着一个膜。不是被堵着的感觉,而是想让你突破,却始终存在阻碍的隔膜。
我想着还是调换一个方向,躺在枕头上看着窗外,昨晚我就是这样做的,昨晚下过雨之后天就发黄了,不是那种青绿色,不赶上傍晚黄昏时候,天一点一点地变黑,起先我有些饿,一直没有吃饭,倒也不饿了,那样平静的午后,如果是一个人在床上离世,也是极美的一件事。日子就是这样…似乎永远也不会到自律的那一天。
咚!车速很快,颠了一下,我屁股离开了座位有了短暂的失重感,我不由得大笑歪头看了看旁边的温离秋。他也笑了。他可不常笑…
“你还会笑?”我问,有些惊喜。
“我会大笑。”他看着我。
“你话总是很少。”我说着,其实是他在我身边很少,让我觉得他的磁场弱罢了。
“我话可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少。”他笑着说,居然有一丝皮实。
突然安静,心跳…
“谢谢你在……”我的嗓子像是堵住了什么,出不了声音。
“你要……”又一次卡住了。不会吧,海蓝宝不是专治说话不顺利的嘛…
“我在不在你身边…不能总是这样近。”温离秋看我卡壳两次才决定接着这个煽情的话题说。
“你要带我去见谁?”我问。
“一会儿别乱说话。”他突然地有些严肃起来。
我最讨厌成年人玩神秘,说话不通透,我看了看窗外那片大云,放松些神经。
“这是什么地方。”我望着越来越偏僻的盘山路轻蔑地问道。
“东陵。”温离秋说。
“东…”很熟悉的名字。我眯起眼睛回忆,哦,不就是前一阵我入了条东陵玉手串嘛,肯定不是一个地方。
四下跟嵇东的山没什么两样。夕阳已染红了天边。
上山?这都什么时间了…嫌麻烦,看着山顶不远,也就半个小时回来了,我不多问便随他上去了。
山顶没几个人,暮色降临,看着也没多高,怎么一直没有爬到山顶…我累的停下来坐在台阶,看着天黑,蚊子渐渐起来,“得,我就知道,跟你就没有正常路可言。”
一只猫从我身后窜了出来,不对,是一只,黄鼬,好像是白鼬。我赶忙站起来,脚一滑差点跌了下去,它站在我们面前双手合十拜了一下,便离开了。
“温离秋…”
“跟着它…”
“啥?”
那白鼬走了一条小径,到了一座庙宇前。
香火旺盛,犹如节日闹集。却只有声音不见人影。
白鼬早不知哪里去了,一只蛇盘上了庙前的柱子,一个男人在长凳上抽着烟斗,烟斗,他这么个三十来岁的年纪,怎么抽得上烟斗这种古旧玩意的。
温离秋拍拍我的肩膀,“别怕。”
“我也做了不少错事的…”我想拒绝但是无奈他拖着我走到柱子旁边,那蛇从我的鞋子爬到我的胳膊上,盘起来,我才看出来,它已经受了严重的伤,冰凉凉的却还算友好。
“温离秋恭敬地站在椅子旁边。”两个人像是认识,却谁都不理谁。这段日子我也稳重了不少,不插嘴看着他们。看着烟斗里的烟飘出去。想起温离秋说的严肃我又开始紧张了。
“别紧张。”男人说。突然间什么都不见了,我一个人在深夜的荒郊野岭,庙宇,人和蛇,从来都没有过……
“怎么个情况?”我心里想着,听见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情况?”有点轻蔑,有点慎人,不是我脑子里想的,是真真正正的慎人。
“别怕,看着我的眼睛…”温离秋也不在这里了,但是我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浮现在我的脑海,越来越真切的画面,和他越来越真切的声音反复重复着。
我跟随着声音的指示,一个人循着路回去,直到车里。温离秋坐在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坐在后面,我坐在副驾驶好像一场梦一般。温离秋说我睡着了,我知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