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剜了司莹一眼:“还不滚去治伤,手不想要了吗!”
“等等,父王。”司静将锦盒呈上:“东西找到了,就在司莹屋子里,与她的首饰放在一处。”
啪的一声,司擎毫不留情一巴掌甩在了司莹脸上,他气得嘴唇子发颤:“混账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敢偷!”
“我…我没有偷。”司莹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这明明是她从司明遥那儿抢来的,为什么还扯上偷了。
“没偷?”司静不解道:“没偷我的彩礼怎么会在你这儿?”
“什么彩礼,我不知道。”
司静用手指轻轻叩了叩盒子:“这些,可是我成亲时岑阳王送我的东西。”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这明明…”明明是我从司明遥那儿抢的。
“明明什么?”司静随手取出一副耳坠,指着坠托后面的字:“父王您看,这个‘雅’字正是太妃的名字,是她与先王成亲时母族随的嫁妆。“
”什么?“司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怎么会是太妃的嫁妆!”不可能,司静,说谎也要有个限度。“
看她时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司静将耳坠给她:”自己看。“
看到那个’雅‘字,司莹百口莫辩,比起抢司明遥的东西,显然偷拿岑阳太妃的嫁妆罪更重。可现在再说这些东西时在司明遥那儿抢的已经晚了。
司擎重重拂袖:”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司莹沉默的低下了头。
”去,进去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还好岑阳王不在,否则这脸可就丢大了。司擎揉了揉额角,对下人道:“快去请大夫。”
司莹看着自己骨节错位的手指,心下立即又有了底气,父王罚我只是碍于岑阳王的面子,其实心里还是疼我的,她“谢”字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父王接着说:“明遥的伤拖了那么久,别落下病根。”
“是。”
司静斜眼挑眉,对司莹笑了笑,想什么呢真是。
出门之后,一直到回院子,司明遥的表情都怪怪的。
司静顿住脚步回身:“你想说什么?”
司明遥别扭的靠过来,支支吾吾:“姐姐,她身上的伤…”
“没错,手指是我掰的,脖子也是我掐的,她头上应该还会起几个大包,要不是有人把父王搬来了,她还有得罪受呢,谁叫她欺负我们明遥。”
“姐姐…”姐姐明明比自己个子小,又是个女子,她都能这么勇敢无畏,我为什么要怕那些人,难道我司明遥竟还不如女子吗!
“好了,折腾一上午还没吃饭呢,我们出去走走?”
“好!”
平川是个生活气息很浓重的地方,司静从原身的记忆力得知,这儿有很多美食。她拉着司明遥在外面晃荡了整整一天,吃的、看的、玩的应接不暇,她玩的很开心呢,司明遥的心情明显见好。
二人回府时,天都已经黑了。司静与司明遥约好明天去母亲的墓上看看,院子门口分别后,司静刚推开门,就看见月下一个笔挺清朗的身影。
“还知道回来?”萧明泽的语气稍有不悦。
司静只当听不出,笑道:”这么晚了,王上还不休息?“
”哼,我不像你,没有心。“说完二话不说提脚走了。
”哎…“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没有心了…
这个疑问,在她进屋看到桌上的油纸包时找到了答案。
偌大一个油纸包,简直比脑袋还要大,里面全是原身爱吃的果脯。
司静拿起一颗果脯在眼前看了看,耳后捏在手心里,拳头轻轻锤在桌上。
这个男人…不会是…不会的不会的,我可是个傻子,喜欢我除非他有毛病。
萧明泽虽然与司静住在一个房间里,但他们却还没有同过床。
司静当然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嫁给萧明泽的是原身又不是她。
而萧明泽,此刻正与吴青窝在一起。
“王上,您这…叫王妃怎么想。”
“她,心智不全。”
“王上莫不是嫌弃?”
萧明泽一巴掌拍在吴青的后脑勺上:“出去蹲着。”
吴青揉着后脑勺敢怒不敢言,抱着被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外磨蹭。这明明是我的房间…
吴青走后,萧明泽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找到了秦湘柔说的那名老汉,本以为可以找到平安扣的。
那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纪念,却在他十岁那年意外落水时遗失了。
那老汉却只记得偶然在一个少年身上看到过,而这个少年是谁他并不知道,除了长相清秀、穿着不凡以外再记不起其他。
就算他还记得那少年的样子,这么多年多去了,再见面他也未必认得出。
不过,也不算太坏,好歹是有了玉佩的下落,总比沉落湖底好找。
萧明泽翻了个身,朦胧间眼前又出现了司静的身影,和她同床,会吓着她吧。
次日清晨,他起床的时候司静已经和司明遥出门了,他询问了下人,才得知他的王妃昨天干出了多么令人咋舌的事。
都说这丫头心智不全,我怎么觉得她一肚子坏水呢,难不成她的脑疾早就好了,或是说她根本从头到尾都在装傻。
他捏紧了袖子皱眉思索,片刻后去往了司擎的院子。
祈宁山上,玉沽湖边,司静和司明遥靠坐在石碑旁边。这儿湖静风轻,除了风扫过树梢和草丛中偶然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凡杂之声。
原身的母亲是个娴静性子,葬在这儿倒是安宁。
司静的手指轻轻抚过石碑,心道,机缘巧合借了你女儿的身体,你放心,我一定会替她好好活下去。还有明遥,我会把他当成亲弟弟,帮助他,支持他。
“娘。”司明遥抿抿嘴:“从前是孩儿没用,总是躲在您和姐姐身后,今后不会了,我一定会拿到本属于我的一切,定不让别人看低了您儿子!”
两人拜过母亲后,坐在湖边闲聊了起来。
“姐姐,你还记得娘为什么要埋在这里吗?”
“记得。”原身八岁那年就是在这个湖溺的水,她母亲死前说想埋在这里,时刻保护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