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错过高铁时间吗？”乾明有些意外。
“我掐好点了，没问题的。”钟泽没有看时间，只是低头看着她，“你愿意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
“你等我几分钟。”乾明说着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本来今晚不打算出门了，已经换成睡衣了。”
钟泽一愣，往她身上看去，这才注意到乾明着装的变化。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什么，脸向一旁撇过去，面部有一点红，但语气还是比较正常，“嗯，我在客厅等你。”
乾明打开衣柜，犹豫了一下，挑了一件纱质浅蓝色衬领修身连衣裙，换上后又快速盘了个丸子头。在镜子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乾明涂了口红，提着小包走了出来，“走吧。”
今天早晨出门前乾明已经简单地打了底，此时有了衣裙地衬托，简约干净的造型配上乾明独特的眉眼，显得别有一番风味。钟泽原本坐在沙发上翻看乾明的笔记，听了动静就抬起头向乾明方向望去，突然没有了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走了。”乾明见了他的神情，只是到了门前先一步换好软皮鞋。钟泽见眼前的人已经来到门口，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电梯间内，只有两人站立。乾明用手指戳了戳钟泽的胳膊，挑笑着看向他，“喜欢我穿成这样？”
“都喜欢。”钟泽看着她。
“挺会说话。”乾明也不在意他话中的真假有几分，“其实我平时不怎么穿裙子。”
“但我看到的频率好像还挺高。”
“当然，约会难道不穿裙子吗？”乾明说着，又感慨了一句，“那段时间天天穿裙子，同事以为我恋爱了呢。”
“现在不就在吗？”钟泽反问道
“倒也没错～”
餐桌上。
“本来想亲手烧给你吃的，但时间有限，只能选择这里。”钟泽看着菜谱，报了菜单给服务员，又伸手递给乾明，“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乾明摇头，她听到的菜都是自己喜欢的。钟泽把菜单收回，合起交还给服务员，“就这些，请给我们倒点茶，麻烦了。”
乾明看着钟泽，明明才认识几个月，他的变化比之前大了许多。钟泽感受到乾明的目光，也回视向她，“你在看什么？”
“在看我的小阿泽，变化越来越大了。”乾明懒懒地托着脑袋，笑看向他。
“当然变化很大。”钟泽没有否认，“工作就是强度最高的锻炼，尽管我还在实习，但也是要学会处理好同事、前辈、领导的关系的，这是我最好的历练场。”
“那段时间，你过得很辛苦吧。”想到害怕生人围观的钟泽要被迫学会人情世故，这需要克服的东西可能远远比自己多。
“你不也同样吗？当初的囡囡，也是和我一样过来的，而且那时的你还要比我小上几岁。现在你不仅要上班，还要晚上备考，比我面对的要辛苦得多。”钟泽看着乾明，眼睑微垂，“其实我真的可以回L的…”
“打住。”乾明阻止了他的话，“你看看自己比之前进步了多少，就知道自己的选择有没有错了。况且我也有想要去H的私心，并不完全是为了你。”
“其实我今天有话想和你说。”钟泽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有些时候我表现得很害怕与别人相处。”
“嗯，然后？”脑子里隐隐约约的想法出现，等着他的揭晓。
“我小时候，有自闭症，症状比较轻，但和别的小孩子比，算是特殊的。”钟泽闭了闭眼，但还是讲了下去，“母亲为了我，带我到医院检查，还给我吃药，病情控制地不错，所以这种情况一般不太会出现。”
乾明安静地倾听着，没有开口。和她猜的大差不差，但从他嘴里说出还是有些意外和心疼。
“现在的我还算能融入大环境，但偶尔还是会紧张。我起初想去H城，就是因为想要锻炼自己，克服掉这个毛病。”说到这里，钟泽的眼睫毛颤了颤，带着一点懊恼与不安，“我以为我已经彻底好了，但你和我说我喝酒以后的状态，我…担心还是没有好起来，或许哪天又突然复发了。”
“所以你不愿意告诉我？”乾明终于开口了，“你害怕我知道以后就不愿意和你一起？”
“不是。”钟泽摇头，“我不害怕你因为知道了事实远离我，我是怕我自己伤害到你。”
“你那天晚上挺乖的呀？只是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和我说话。”
钟泽蓦地垂下头，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思绪在翻腾，半晌后还是抬起头回视向她，带着难言的难过，“…那是没有发作。”
乾明安静下来，屏着呼吸倾听他接下来的话。钟泽手掌交叠，微有些汗渍，他不自觉地搓揉一会儿后，缓缓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总之，如果被某些事件触发情绪的时候，可能会发作。尽管我好多年没这种情况发生，我也以为自己应该治愈了，但现在，我总是担心…”
“那我…”乾明刚要开口，服务员端着菜品走过来，“请享用。”
“谢谢。”钟泽向服务员道了谢，把碗筷用水洗净后递给她，“先吃再考虑这些吧。”
乾明接过了碗碟，眼睛没有看向菜，而是直视着钟泽的眼睛，“你听我说完。”
“你说。”钟泽的动作顿了顿，把筷子放下。
“那我只要不触发到你的发作点，是不是就没问题？或者，有另外一种可能，你本来就已经好了，只是害怕出现万一呢？”
“还有，会不会你只是在喝酒以后才会变成这样？如果你实在担心，以后可以不喝酒。”乾明说完以后，就拿了筷子去夹菜，“别发愣了，赶紧吃，待会儿还得赶火车。”
“哦，好。”钟泽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伸手拿起了筷子。
回到家里，乾明去浴室卸妆。粉底被卸妆棉卸去，有些苍白的脸蛋在静中出现。
回想着钟泽说的话，乾明把手擦干，去网上搜索了一下“自闭症”。看着手机上面的字，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许久后才放下。
小时候的他会不会因此感到很难过呢？
男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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