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岩懒懒躺在床上,半天一动不动,生怕一动便扯到腹部和胸口那两块熟透了的红烧肉。忽然闻得有人叫唤,仔细一听,原来是魏桐。
魏桐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邹岩张嘴,咬住沐熙投喂的糕点,含糊不轻道:“没什么,刚刚没听见。”
沐熙白了一眼邹岩,对着魏桐道:“你别理他,他有时候我在他耳边打雷他都不理我呢,真不知道他一天天在想什么,自从那日从那小牢房回来就这样。”
魏桐道:“听说,是红衣女子挟持的你们?”
沐熙道:“陆惊鸿亲眼所见,大家也都这么说,那想必就是喽。”
魏桐道:“姐姐的意思,是你觉得不是?”
“怎么说呢,虽说我对那红衣女子没什么好印象,当初要不是清扬姑娘救我,我和邹岩差点就被她弄死了,所以这次挟持我们好像也很有道理——”沐熙皱皱眉,“只不过我总感觉她不是想掳走我们,只是想救我们,更无意伤我们性命,可是这样说,又不通逻辑,她为何从杀我们变成要救我们?邹岩,你觉得呢?”
邹岩迟迟没有回应,沐熙拧了一把邹岩的耳朵道:“我问你话呢!”
“疼疼疼,你别掐我啊,你问什么了?”邹岩揉揉耳垂道。
沐熙叹了口气,道:“算了,您老人家向来不屑听我们这些凡人说话。还是等陆惊鸿探查回来再说吧。”
邹岩道:“他?我与你打赌,陆公子找不到受伤买药之人。”
“为何?”沐熙疑惑道。
邹岩笑道:“你们忘了?那红衣女子可是个行医高手啊,她又何必出来招人耳目呢?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沐熙恍然大悟,道:“那你为何不同惊鸿讲?”
邹岩又没回答,沐熙没了耐心,喊道:“您老人家高寿?”
邹岩才道:“你刚刚说什么?”
“要不,给哥哥找个医师吧?他这毛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魏桐担心道。
沐熙打趣道:“要不去找江姑娘过来给你瞧瞧您老的耳疾?”
见邹岩又不回话,沐熙叹了口气,只得道:“妹妹,你先在这看着他,我去看看江姑娘在不在,请她过来。”
沐熙到了街上,顺路拐去了州政府旁搭起的一座小木棚。木棚底下摆放的是沐熙那日在城外遇到的尸体,她已叫惊鸿将其运进城来,停尸三天,让人辨认。
“可有人来认尸?”沐熙问道。
那小差捂着口鼻道:“两日了,别说人来认尸了,就是鬼到这也要绕着走。小姐,这,不会有人来人了吧?”
沐熙诧异,自言自语道:“莫非,不是临阳人士?”沐熙随即吩咐小差前去查寻临阳失踪人口,小差道:“小姐,陆大人今早才查过,临阳城内无人失踪啊。”
沐熙本以为找到线索,没想到尸体却是个外地人士,叹了口气,道:“知道了,辛苦你们再守一天了。”
许沐熙满怀失望,垂头丧气地走到了江青扬的住所,敲开了江家的门。
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江母颤巍巍探出头来,问道:“谁啊?”
沐熙扶过江母的手,道:“大娘,您不认得我啦?我之前来您家吃过三次荔枝呢,我姓许名沐熙,是清扬朋友。”
江母拍拍沐熙的手,道:“许姑娘啊,认得认得,只是我今日眼疾愈发严重了,都看不清人了,你瞧这,许姑娘别见怪啊。”
沐熙有些心疼,慢慢扶着江母进屋道:“大娘,我今日来是来找清扬的,她——”
话音未落,清扬便从里屋掀开门帘探出头来,惊喜道:“姐姐?”
“江姑娘!”沐熙安置好江母,接过清扬手中装满药材的竹筐,道“我来帮你,你坐。”
许沐熙凑近江清扬身旁时,忽而闻见一股刺鼻的味道,问道:“妹妹身上是受了伤?怎有一股草药的味道?”
江清扬解释道:“我前几日扭伤的手,上了几天膏药,又加上母亲眼疾日益眼中,音儿病情加重,我这天天泡在草药堆中,自是成了药人了。”
许沐熙探望过了音儿,其神智对比以前而言已是好转许多。像清扬说明来意后,江清扬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谁知,在许沐熙带江清扬回客栈的路上,路过了那州政府衙,见有一群人鬼鬼祟祟抬着担架,正想上前问明情况,却被“哐”的一声大门拒之门外。
“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