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辆豪车狠狠撞上了路边一棵树干,巨大声响令人心惊肉跳。
“啊——”
路旁的秋晚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捂着胸口跌坐在了草坪之中。
周围一片狼藉。
她看向车门已经变形的跑车,驾驶座上却只有司机一人。
那人浑身是血地躺在驾驶位上,头上还在不断地冒着鲜红的血液。
秋晚吟惊魂未定,“先生......先生”她颤抖着喊道:“先生?你怎么了?”
她走近了些许,看清楚车里男人的模样时,整个人瞬间僵住。
是他,“鹤延之!”
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嘴角挂着猩红刺目的血痕。
“救......救我。”鹤延之抬起手,艰难地发出求救的信号。
秋晚吟咬牙将他从车子里拖了出来。
然后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随即将鹤延之放平,用手按压住他的伤口止血。
而与此同时,鹤延之的意识似乎也渐渐涣散,眼睛缓缓阖上。
......
医院里,鹤延之昏迷几天后,醒了。
“你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吗?”秋晚吟紧张的抓着鹤延之的手。
鹤延之睁开了眼,他微微侧过脑袋,黑眸里映出女孩儿焦急担忧的模样。
秋晚吟被这样一双幽深暗沉的眼睛注视着,顿时呼吸停滞。
他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般扇动着,鼻梁高挺笔直,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显得严肃冷漠,但是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却透露着几丝柔软。
鹤延之看了秋晚吟片刻,忽然开口问:“我怎么了?”
秋晚吟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你出车祸了。”
鹤延之皱眉,“你又是谁?”
“我......”秋晚吟刚要回答,忽然听见病房外传来了脚步声,于是她闭上了嘴巴。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医生来了。
秋晚吟站起身,让医生为鹤延之检查身体。
然后医生带着秋晚吟走出门外,说道:“您是这位先生的家属吗?”
“是,是的。”秋晚吟的话有些停顿,带着点迟疑。
医生说:“这位先生大脑有血块,造成暂时性失忆。”
秋晚吟闻言,表情顿时怔住,“失忆!”她喃喃重复。
医生点了点头,“是的,能不能恢复还是个未知数。”
秋晚吟的心里忽然浮现出了一抹奇怪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
“我知道了。”她低下头掩饰住了自己的异样,转身朝着鹤延之的病床走去。
医生叹了口气,离开了病房。
鹤延之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身白裙,五官秀丽温婉。
他盯着秋晚吟的脸颊看了片刻,最终收回了视线,语气淡漠地开口:“请问您是谁?”
“我...我是秋晚吟啊,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记得我了吗?”秋晚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眼神更是有些闪烁。
“秋晚吟......我不记得了。”鹤延之盯着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低声呢喃。
秋晚吟听见这话,心底猛地松了口气,看来他真的忘了什么,这样的话,她也就不用担心会暴露什么。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我?”鹤延之蹙眉,他努力回想,但是脑海中却空荡荡的,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我的脑袋......”他忽然开口,“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了。”
其实鹤延之的话没说完整,他还保留了车祸前的一点记忆。
鹤延之只记得他昏迷前看到一个少女的脸,可是现在却什么也记不清了。
“没关系。”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安慰他,“你还活着就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渴不渴?要喝点水吗?”
秋晚吟的声音轻柔极了,仿佛怕吓坏了他一般。
“不用了。”鹤延之摇头,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头疼得厉害,想休息会儿。”
“嗯,好,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秋晚吟退出了病房,顺手替他把病房门带上了。
等她走远之后,鹤延之才抬手摸了摸额头,掌心下触碰到的竟是黏腻的汗渍。
......
另一边,秋晚吟刚刚离开医院,便打通宋特助的电话。
“你好,宋特助吗?鹤先生醒了。”
而宋特助接到这个消息,立刻赶往了医院。
宋特助推开门,就看见鹤延之坐靠在病床上闭目休息。
“总裁!您醒了!”宋特助欣喜若狂。
然而鹤延之只是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继续垂首闭目养神。
“你是谁?”他开口。
宋特助被这句话噎住,“我......我是您秘书宋罗啊,总裁您忘了?”
“宋罗?”鹤延之眯起了眼睛,“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
“我想睡一会儿。”
宋罗看着鹤延之疲惫至极的神色,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吵他了。
秋晚吟晚上回到秋家,秋家人正在用晚饭。
桌面上的菜早已经被吃的七七八八,只剩下了残羹剩饭。
继母柳绣见秋晚吟回来,假意温柔道:“晚吟啊,快来吃饭了。”
秋晚吟看了看,顿时倒了胃口,“不用了,阿姨,我不饿。”
可一旁的继妹秋娴儿却不满地撇了撇嘴,“姐姐,妈妈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一大桌菜,你怎么能浪费呢。”
秋晚吟皱了皱眉头,“我真的不饿,我上去学习了。”
她说罢,拿起包就准备上楼。
柳绣立马拉住了她的胳膊,劝说:“晚吟啊,学习虽然重要,但是哪有吃饱肚子重要?”
“对呀,姐姐,快来吃吧!”秋娴儿附和。
秋晚吟挣脱掉了柳绣的手,淡淡道:“我真的不饿。”
说罢,她绕过了柳绣,径直走向了楼梯口。
“你这个逆女!”秋父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