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把城门打开!”顾子冲拉着一队车浩浩荡荡到城门门口。
小卫小跑到顾子冲马下,抱拳行礼道:“临督。这——州政下命严守城门,此时开城,怕会——”
顾子充冷冷哼了一声,“你是觉得我和贼人串通,故意放贼人出城?”
“顾临督,小的不敢,小的是怕贼人会乘机逃走。”
顾子充踹了那小卫一脚,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好好看着啊!你知道我后面拉着的是什么吗?得瘟死的人!你自己看看一夜之间死了多少人!州政让我连夜将尸体送出城去焚烧,赶紧开门!免得把瘟病过了全临阳!”
小卫一听是州政的意思,连忙开了城门,却也留了个心眼,一辆辆车掀开白布,确认是尸体无误,便让顾子充驾着马车出城了。“奇怪,这些尸体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关城门!”远处一声大喊,阵阵马蹄声疾驰而来。
顾子充一听,急忙一扬鞭,在城门观赏最后一刻驾车出了城。
州政赶到大骂道:“娘的谁让你开的城门!”
小卫吓得跪下道:“顾临督说是,是大人您。”
“放他娘的狗屁——”话音未落,身后卫士传来急报:“大人!府衙停尸房看守尸体的弟兄被打晕了,尸体,尸体不见了十具左右!”
小卫一听,脸色煞白,终于知道刚刚的尸体有什么不对劲了,原来刚死的尸体不会腐烂成这样。小卫知道自己犯了错,浑身发抖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赶紧给我追!贼人一定被他带出去了!”州政往那小卫头上狠狠踢了一脚。
城门打开,大队人马涌出城门。
顾子充拉着许沐熙躲在城墙边的小灌林里,暗声道:“太危险了,你想去哪,我护着你。”
许沐熙伤口有些撕裂,忍着疼道:“你回去吧,太危险了,你武功不好,到时有危险还得我把你抬回去。”
顾子充不满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可以保护你的,再说,你把我拉下水,现在又要让我回去?现在那姓吕的肯定恨死我了。”
“你,你不问我,为什么,去哪里,做什么?”许沐熙道。
顾子充笑道:“你之前保护我的时候,也没问过我惹了哪些混混,是我错还是他们错啊。”
许沐熙脸色有些僵,别过脸去:“你可别打我主意。”
两人背后传来一阵冷笑:“顾临督,好大的胆啊,跑到这里谈情说爱,好有情致啊,给我拿下!”
许沐熙顾子充双双回头,上方是一张络腮胡子的大脸盘,笑得满口黄牙咧开来。
顾子充挡在许沐熙跟前道:“你们想做什么!她不是贼人,她父亲是上京羽林御史许向筠,她不是贼人!”
“她不是贼人为何夜闯城门!”卫队举着火把,已经把他们包围了。
“她没有!”顾子充大声辩驳。
“可是守城的将士可是清清楚楚看清了她的模样!”
顾子充喊道:“她是为了我出去的!她——我深夜腹痛难忍,她是为我去求巫医去的!”
吕州政大笑,“顾临督,你这谎扯得八百里外都圆不了了吧?谁不知道你和许小姐是旧交啊?”
“你,你,你——你掂量掂量,我,我爹可是姜国公,皇,皇亲国戚,你要是敢碰我,你掂量掂量你又几个脑袋!反正,今天,沐熙我是要定了!”
“顾临督,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到你的,至于许姑娘——”
顾子充紧紧护着许沐熙道:“我看你们谁敢!她是我未过门的妻!还怀有我的骨肉,你敢动我们顾家的人试试!”沐熙忍不住想震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吕州政确实忌惮姜国公势力,半信半疑,问了问自己身旁的心腹道:“你知道这事?”
心腹小声道:“前些日子顾家确实和许家提过亲。”
吕州政揉了揉眉心,“陆家惹不起,顾家也惹不起。”
心腹献计道:“这里离江南京都万里远,王大人可是在十里外啊。我们悄悄做掉他们,再随意编造个由头报上去,又有谁知道?”
吕州政小声怒斥道:“你知道顾家向许家提亲,你以为这里没有他们的眼线吗?”转而向卫队命令道:“全给我抓了!留活口!”
沐熙扭头对顾子充笑道:“你说你这几年练了不少,今日让我瞧瞧你是不是还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公子。”说罢抓起子充的手就想冲出去突围。
不料顾子充反向一拉,笑道:“不用拼蛮力,还得靠脑子。”说罢,顾子充吹了一响亮的口哨,轰隆一声巨响,霎时硝烟四起,烟雾弥漫,卫队之中横刀穿梭,炸成一锅。顾子充拉起沐熙就跑,一刻也不敢停歇,直至听不见身后的打杀声才敢停下来。
沐熙喘着大气问道:“怎么回事?”
顾子充瘫坐在地上,笑道:“你当我爹是你爹,他可不放心我一个人来江南,卫队里可少不了我爹的人,他们的任务就是时刻护我周全。”
见沐熙似乎想责怪他,顾子充道:“你现在可别发什么慈悲,他们不死,似的就是你我了。再说,我的爹的线人个个武艺高强,放心。”
许沐熙忽然听见上方一阵树叶骚动,一惊,猛地拔剑。那黑衣人一跃而下,左臂带着刀伤,单膝跪地道:“公子。”
顾子充笑道:“没事,我的人,胡狼。辛苦了,其他弟兄呢。”
胡狼道:“还在与卫队厮杀,我来保护公子安全。”
顾子充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没事,你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胡狼领命离开,许沐熙却觉得奇怪,总觉得不对。突然,胡狼半道突然掉头,一刀直直向顾子充抡来。沐熙一惊,拔剑不及,持鞘回击,抵挡不住,剑掉落在地。那胡狼又一刀砍下,沐熙一脚踹开顾子充,赤手空拳与起交战起来。
到底胡狼是老练的暗卫,招招毫无破绽,沐熙虽步步防守无懈可击,却在五六十个回合后渐渐体力不支。胡狼大刀在手愈战愈勇,顾子充见刀光剑影混乱不堪,也不敢上前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