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诗拉着李嵌意转圈，被转了半个面的李嵌意漏出背后腰间一颗明显的黑痣。
在光洁无瑕的后背上，那颗黑痣格格不入。
姑娘皮肤偏白，黑痣更加显眼。
姜落诗摸了摸，“小姨子，你这是福痣吗？”
“天生的。”李嵌意不以为意，她已经习惯了，甚至拨开浓密的黑发，找出一缕白发给她看，“还有胎记。”
胎记导致的白发，让她儿时受尽目光。
姜落诗吃惊过后，眸中染上一丝笑意，“我看小说里，很多主角背上多多少少有些故事，没准你也是。”
这里的故事，是指绝无仅有的胎记吧。
李嵌意笑了笑，或许吧，真的有故事。
……
柳付笙找到柳顾婷的第一时间，就是逼问她把小孩藏哪儿了。相比起柳顾婷这个不省心的姑姑，他只担心那个小孩。
姑父对外宣称他是徐家的长子，其实真正的长子应该是这个小孩。
如果小孩出事，柳顾婷要担责，姑父可能会受不住打击。
柳顾婷看柳付笙的眼神如同看垃圾，她和这个大儿子几乎没有感情，也不指望柳付笙会偏袒她。
但看他这么帮着他亲爹，柳顾婷又一次心寒了。
“你就那么帮着他？把你从农村里带出来的人是我！”
注意到柳付笙身后出现的人，柳顾婷彻底被堵住在出租屋里。
“你闹够了吗？你可以离家出走，徐付年还小，不是你闹情绪的工具。”柳付笙语气很冷，这么多年来，姑姑越变越不像话了。
两岁的小孩，能懂什么。
男人抬手制止保镖进入屋内的动作。
柳付笙回头看了眼姑父，回看柳顾婷的目光带上了失望。
那一刻，柳顾婷才意识到柳付笙已经不是她偷尝禁果违背母亲也要生下来的孩子了。
她破防地大吼，无力感充斥全身，“柳付笙……你好，你真好！早知道你会帮着你亲爹来对付我，我早就应该掐死你！”
“我生你是为了什么啊！”
吼完最后一句，抽泣地不成样子的柳顾婷跌坐在地上，眼泪不停滚落。
男人目光深深，他再也不可能从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身上看到曾经令他痴迷的女孩的影子。
柳付笙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头。
柳付笙一直以为长得像是缘分，却忽略了最有可能的真相。
“……你说，你是我亲妈？”怪不得他向奶奶寻求乡下妈妈的联系方式时，总是被拒绝。
刹那间拨云见日。
柳付笙难以相信，剑眉拢在一起。
“姑父……”他想挣扎，却在男人一声对不起中溺死，都是真的……
可是质问卡在嗓子里噎得他难受。
最终，柳付笙坐上了回家的车，什么话也没说。看到姑娘问平安的消息，心情才好些。
目光落到被男人半哄半求做到回家的车上的柳顾婷身上，柳付笙闭上了眼。
突然有人把一个小孩塞到他怀里，嘱托他，“照顾好你弟弟。”
柳付笙点点头，看着啥也不懂的两岁小男孩。小男孩明显是哭过，看到哥哥就不闹了，含糊不清地喊哥哥。
柳付笙拍拍他的背，“乖，睡一觉就到家了。”
副驾驶的男人看着窗外走神，良久沉声说着对不起。
两声对不起，令柳付笙哑了嗓子，“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我和婷婷，本来打算一直瞒着你。”
男人盯着后视镜中少年半耷拉的脑袋，又解释，“你就算不认我们两个，我和她都认了，是我们对不起你在先。我……后来才知道她把你丢给你姥姥。 ”
“那时候创业正忙，她想赶紧接你回来，我没同意。她自己就够能折腾的了，我也害怕自己照顾不了你……”
“所以我们互不相认，你就可以不给我家产了，对吗？”柳付笙横插一嘴。
徐晋舟紧抿嘴唇，心中渐渐忧虑，他们夫妻俩到底是没给够柳付笙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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