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怀被沈繁妮连拖带拽的扯了出去，孟如凝和沈安如则好言好语哄着姜慕辞上床。沈顾怀的反应又让姜慕辞想到失去的那个孩子，情绪无法抑制，她在孟如凝的怀里哭到晕厥。
听着她的哭声，沈顾怀恨不得是报应在自己身上，眼泪跟着簌簌而下。沈繁妮攥紧了拳头打他，“你为什么消失？你选择了何卿培吗？你知不知道三嫂她当时有多痛啊！我问过交警了，全是血，全是血你知道吗？”
那些拳头打在沈顾怀的身上，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慕辞该有多疼啊？
她是不是那个时候，还在欢喜的等着他来赴约。
他都做了什么？
他都做了什么啊……
晚上沈顾怀被联合审问，再三发誓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说了到底为什么躲起来、第一时间去见了何卿培，听到这些答案，所有人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陈兰思索了一番道：“就算不知道，造成的伤害还是有的。这段时间的工作交给其他人，你好好陪一下慕辞吧。”
沈顾怀道：“我知道了，祖母。”不用她说，他也正是准备这样做的。
只是……
车祸，是为什么造成的呢？
大家都散了，沈顾怀也重新上楼，按下卧室门把手的时候还有些犹豫。
或许是因为沈顾怀的认错态度良好，以及做的事并不是主观所想，沈繁妮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见他在门口徘徊，主动说道：“没事儿三哥，你进去吧，好好跟三嫂说。”
有了沈繁妮的鼓励，沈顾怀便有了信心，一鼓作气推开了卧室门。
卧室一片漆黑，姜慕辞已经睡了。
他轻手轻脚进了房间关好门，换了睡衣，重新掀起被子一角，正要上来时，便听见姜慕辞冰冷的声音：“下去。”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沈顾怀放下了被子替她掖好，姜慕辞只听到一声轻微的门响，他出去了。
她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房间。
说好了要跟他一刀两断，可是他怎么能接受的这样干脆。
她无声地流泪，只是很快，门又响了。姜慕辞听见一阵棉质被褥摩擦的声音，应该是沈顾怀在床角那边的地上打了地铺，挨着她的床睡下。
姜慕辞眉心微动，半安心半复杂的闭上了眼。
又做噩梦了。
梦里，她回到了那条充满噩梦的高速公路上，刺耳的鸣笛催促，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以及血液怎么也流不完的时刻。
她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而被束缚在驾驶室里的姜慕辞拼了命去够，却怎么也够不到孩子的小手。
她撕心裂肺地痛哭，“宝宝，妈妈在这里，别走——别走啊——！”
她哭着惊醒，冷汗浸湿了满背。她抓着人的衣领痛哭，一直到哭累了才缓缓睡去。
沈顾怀从她在床上颤抖的时候就醒了，忙不迭爬起来冲到她身边，却听见她惊惧的挣扎声。他紧紧抱着她的肩膀，任凭她在自己的怀里挣扎流泪。
又一次，他设身处地地体会到了她的痛苦。
孩子……
沈顾怀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验孕棒乌龙的时候，他就想过，他和姜慕辞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一定会做一个好父亲，就像沈启那样。孩子像他也好，像姜慕辞也好，男孩也好，女孩也好，只要是想到他们有一个孩子，他都会高兴不已的。
之前是乌龙，可是现在是真的有了。
真的有了，却又那么快就消失了。
孩子也在惩罚他吗？
孩子也因为他的过错，不想选择他当父亲吗？
他轻轻抚摸着姜慕辞已经睡着的脸庞上挂着的泪痕，没意识到什么时候自己也模糊了双眼。
的确。
他没有资格当父亲。
沈繁妮推着姜慕辞在露台上晒太阳。
春天到了，阳光也变得温暖。沈繁妮瞧着姜慕辞的脸色，半是嗔怒地骂着沈顾怀之前的作为，又试探性地帮他说着好话：“……可是三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三嫂，你想怎么惩罚他都行，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姜慕辞垂眸，回答的却是驴唇不对马嘴的话：“繁妮，你的留学资料准备得怎么样了？”沈繁妮正在申请国外的大学，最近正是忙的时候。
沈繁妮果然很快就被转移了话题：“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就是不知道哪个大学肯要了。嗨，三嫂你知道的，我这学习成绩跟哥哥姐姐们是没法比，混个文凭罢了。”
姜慕辞微笑着说：“怎么会，你是很聪明的姑娘。”
没有人不喜欢夸赞的。沈繁妮当即乐呵呵地跟着姜慕辞开始吐槽哪个大学要求有多么繁琐，自己想去哪个国家，关于生活费的问题又是一笔支出，主要是喜欢某个国家的明星……
她青春活力，热情张扬。
多么鲜活的生命力。
孟如凝一直站在门口听她俩对话，直到沈繁妮说得口干舌燥了去倒水，孟如凝才有机会单独跟姜慕辞说些什么。
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拉着姜慕辞的手，踌躇了半天才问：“慕辞，你是怎么想的？”
姜慕辞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外。她以为所有人都是暗暗劝她和好，没想到孟如凝却看出了她的其他想法。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告诉我。”所有人都没问过姜慕辞到底怎样出的车祸，都以为她是联系不上沈顾怀，一时情急上了高速发生的意外。只有孟如凝仔细想来觉得不对，这才找着单独的机会来问。
怎么发生的……
“那天我在等他。”姜慕辞看向远方，“没等到他，等来的是何卿培。”
孟如凝眼神一紧。
姜慕辞凭借着回忆把那天的两人对话完整复述了一遍，末了抛出一个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大嫂，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何卿培是怎么找到我的？”
言尽于此，她也没有说在高速公路上，何卿培明明经过，却见死不救的事。
如果她那时肯帮她打一个急救电话。
孩子或许……
想到这里，姜慕辞就自嘲地笑了。
没有或许。就算何卿培打了电话，孩子也不会保住的。
孟如凝怔住，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姜慕辞的话她都记了下来，安抚了一阵以后去楼下找沈顾怀。
沈顾怀和沈南风正坐在一起，见她来了着急的问：“大嫂，慕辞还好吗？”
男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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