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嵌意消失了。
她逃跑的消息怎么可能瞒得过何卿,在去抓那只逃跑的小兔子之前,何卿更想杀人。
负责订单接派的姐姐就是第一个。
何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周围人的混乱都被他带来的人控制了。
清冷矜贵的人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声音清凌凌的没有温度,“怎么,跟她打我的小报告的时候,不是挺能说吗?”
负责人硬生生挨下这一脚,整个人蜷成一团,疼到溢出眼泪。
“何,何卿…恩将,仇报,你根本,不配!被爱!”
何卿勾了勾唇,轻声附和,“你说不配就不配吧。”
一个保镖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将她从人群中拽出来,“老大,另一个人找到了,她有身孕了哎。”
保镖的声音里隐约有些兴奋。
被揪出来正是那个成了婚的邻家姐姐,她怀孕有两个多月了。
她挣扎不开又顾忌孩子,只能恨恨地瞪着何卿。
那些畏惧何卿的人摸不透何卿的态度,只能背地里让她们接不到订单,然而李嵌意逃跑的消息一出。
何卿坐不住了。
到底是亲自带人来了这里。
邻家姐姐的老公见着老婆被抓,疯狂地往那边挤,“老婆!”
邻家姐姐偏头看他,笑容凄美。
何卿最恶心这种相亲相爱的场景,因为他没有。
唯一愿意对他好的人还在这群人的怂恿下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何卿打掉保镖的手,轻声斥责,“别对怀孕的女孩子这么粗鲁。”
说出这句话时,他眼底是明晃晃的嘲讽。邻家姐姐如临大敌,抱着肚子往后撤,“何卿,嵌意救了你,她是无辜的。”
“所以,你想?”何卿的手扣住她纤细的脖颈,微微用力就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几寸,“救她?”
他话中满是玩味,仿佛下一秒就会扭断她的脖子。
邻家姐姐的老公急的从人群中跑出来,被三五个保镖合力摁倒,看向爱人的眼中尽是红血丝,狰狞又恐怖。
“何卿!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对一个孕妇下手!”
负责人姐姐从地上爬起来,想偷袭何卿却被冲上来的保镖踹了膝盖,扑通跪到地上。
何卿丢下邻家姐姐,像是丢掉一件垃圾。
他扫视过在场的所有人,无声地笑着,“你们想救李嵌意?那就都去死吧。”
“老大?老规矩?”一个保镖猥琐地笑了笑。
何卿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只是淡声吩咐着,“做干净。”
李嵌意站到上工场地的大门前,听得到就是何卿那句做干净。
一道无形的天雷从她头顶劈下,难受到几乎窒息。
“老大,好像是李嵌意!”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突兀出现的李嵌意。
何卿看过时,李嵌意已经昏过去了,她到底没能过了自己那关,第一次清楚自己救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嵌意的出现,何卿再也不敢迁怒到无辜者的身上,尤其是那两个跟李嵌意关系铁的女生。
现在那些保镖忙着赔礼的赔礼,买安胎药的买安胎药,误工费都照价赔给了每一个人。
仿佛那场闹剧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有一句话说得好,一束光照进铁塔,铁塔里的肮脏龌龊被显现,这束光便有了罪。
确保了她们安全,李嵌意就被何卿带走了,次日便马不停蹄地扯了证。
“认命吧,何夫人。”何卿神清气爽,笑得如同一只得逞的狐狸。
手里的结婚证红的刺目。
李嵌意垂首坐着,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毫无生气,“何卿,我不爱你…”
何卿笑容僵在脸上,舔了舔唇瓣,无措地开口,“没关系,你心疼我就够了。”他可以一直卖惨,直到李嵌意爱上他为止。
那段时间,李嵌意讨厌何卿。
何卿结婚的目的,无非就是找一个心疼他的人结婚,也比找一个恨他随时可能捅他刀子的人结婚好。
出于愧疚,他对李嵌意很好。
他一靠近,李嵌意就哭,他允诺了不会碰她,可是哪怕是一个拥抱,
李嵌意都会一边掉眼泪,一边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