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回了个好字就端了水杯回到屏幕面前笑：“我回来啦~大家不要学我哦，晚上这个时间喝水第二天早上起来容易水肿的。”
弹幕已然安静祥和了很多，剩下的直播时间顺利结束。
直播一关闭，姜慕辞立马操起手机给姚梦玟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及其疲惫：“慕辞。”
姜慕辞有些想哭，但是生怕勾的姚梦玟更难过，便压抑着忍了：“梦玟姐，你还好吗？”
姚梦玟苦笑了一下：“就那样吧。今天已经有两个剧组来跟我解约了，正在谈的一个商务也联系不上了，明天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糟糕的消息。”
她喉咙干涩，沉默了半晌又说道：“慕辞，别为我讲话了，免得引火烧身。你相信我，我很感激。”
“可是……”姜慕辞踌躇着，“既然是假的，为什么不能澄清呢……？”
姚梦玟冷笑了一声，自嘲的语气，“澄清？我一个人澄清有用吗？程复谦可不会配合。”
“为什么？这件事情对他也有影响啊。”姜慕辞急切地追问道。
姚梦玟叹了口气：“慕辞，严安安为什么会锤我俩，即使她肯定也知道是假的，这点你还想不明白吗？”
姜慕辞忽然就懂了。
这是娱乐圈虽不常见、但是惯用的技俩。
比他俩更有威望和权势的人出了事，暂时压不住火了，放出来必定引起轩然大波，便制造了他们这个假瓜来挡刀祭天。
“严安安的女友得了癌症，想结婚，严安安想趁这个机会离婚，跟女友去国外领证，所以才这么积极。”姚梦玟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疲惫，“她有金主，不怕。程复谦有老本经典养老，没什么损失的。”
姜慕辞自己在内心接了一句，唯一有损失的，是你。
你既没有金主又没有作品傍身，唯一的《钥匙》由于时间不长，还不足以成为被大家公认的经典。
所以在这一场得利的人收取利益、受损害的人规避风险的风波中，只有她被拿来献祭了。
而她还得强颜欢笑、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一切。
姜慕辞忽然觉得十分压抑。
许是姜慕辞沉默了太久，姚梦玟主动笑了说：“没事的。我在娱乐圈十几年了，不照样过来了？大不了重头再来嘛。”
她说得越轻松，姜慕辞就越觉得心如刀绞：“梦玟姐……”
“好了，好了。”姚梦玟安抚着她，“明天还有戏要拍吧？早点休息，我可不能晚睡啊，年纪大了，要好好保养呢。”
她笑着挂了电话，随后看着周遭寂静的环境，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
拿到朱雀奖的时候，她真的天真的觉得属于自己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可是谁能想到，昙花一现，也太快了一些。
没关系的，姚梦玟，振作起来，你没关系。
可是在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和眼角清楚的皱纹时，她再也克制不住的纵声痛哭起来。
第二天的戏份不多需要候场，姜慕辞怏怏地坐在一边裹着毛毯看着场内，梁歧拿了杯拿铁递给她：“新品，尝尝？”
她勉强挤了个笑容：“不了，色素沉淀，等会上镜不好看。”
梁歧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随手把拿铁给了助理：“心情不好？昨天晚上直播效果挺好的呀。”
姜慕辞苦笑了一声：“也不太好，我后知后觉发现唱歌的时候最后跑调了。”
“你在为姚梦玟难受吗？”梁歧这话问的直接，姜慕辞也没想隐瞒：“是。”
梁歧是极有天赋的演员，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少年出道就得了知名电视奖提名，演了两部戏就坐稳了男主的位置，十几年来顺风顺水，家庭环境也优越，因此对于这样的事看得很开：“你也别伤心，姚梦玟有实力的，再演一两部戏口碑积攒上来了，风气自然就变了。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
姜慕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姚梦玟现在还有谁会找她演戏？谁会不在意她现在的风评？更何况是道德瑕疵——小三。
一个女人但凡被打上这个标签，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明明是假的、却不得不认下、在大众眼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互联网的确没有记忆，可是不包括对小三也没有记忆。
梁歧的话说得轻飘飘，或许在他的世界观里，没什么是作品不能说话的。
可是姚梦玟，哪来的作品呢？
她垂下头轻声说道：“是的。”
她又能做什么，她能做什么。
她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怎么去帮姚梦玟。
晚上收了工回到酒店，姜慕辞突发奇想出了门。
酒店就在江边，Z市的江景很好看，她便裹了件外套顺着无人的江岸走了起来。
心里藏了心事，睡觉也是睡不着的。
这条路的路灯年久失修已经不太亮了，姜慕辞得自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才不至于看花了路。
她踩着路上地砖的花纹往前走，直到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长椅上抽烟。
那火光一明一暗的，姜慕辞停下了脚步，不确定这时候大半夜在江边抽烟的男人是人是鬼。
随后那男人或者男鬼转过了头，一道淡淡的青烟从他口中吐出：“活人，不是鬼。”
姜慕辞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接着就是诧异：“……沈顾怀？你怎么在这儿？”
沈顾怀把还没抽完的剩下半根烟碾了丢进垃圾桶，“睡不着吹吹风。怎么了？需要心理咨询吗？”
姜慕辞立刻裹着外套掉头：“告辞，我回去睡觉了。”
转头走了两步，她又迟疑着停下了。
很多事是不能憋在心里的，只是倾诉对象也不能随便找。
她本来收了工是给路北迪发消息的，可是小姑娘最近好像太忙了，连打了几个都没回，她才出来散心的。
她转过头去，沈顾怀仍然坐在长椅上，安静地看着她。
姜慕辞移出去的脚步又重新收了回来：“……聊会儿？”
男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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