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正厅,李嵌意才知道徐家根本不重视这场婚礼,极其简陋,人也很少。
只见着几对年轻的宾客,还有徐家父母,在之外就是她与何卿。
看着现在的柳付笙,李嵌意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选择过柳付笙?
身边的何卿吊儿郎当的笑着,时不时对台上的新人起哄。
李嵌意没忍住踹他的小腿,小声道:“一共就几个人?属你激动,要不你也上去?”
何卿吃痛,收敛了笑,安安分分地坐在她身边。
台上的两位新人被起哄声弄得不自在,尤其是新娘子不停地抠手指。
柳付笙看了看李嵌意,不知道为什么,好不甘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他等了李嵌意六年,以为能等来李嵌意准备好和他结婚的结局。
但他们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她的事业重要。
很多时候,发给李嵌意的消息只得到了一条回复,便没了下文,那时候他一等就是一天。
他以为…以为等待能够证明他的爱了。到头来只感动了自己。
李嵌意和何卿交头接耳了一阵儿,就准备离开了。
再不走,恐怕出岔子。
柳付笙看她的眼神变了又变。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没有道理的。
然而他们离开没一会儿就出变故了,给李嵌意打电话的人是柳付笙的弟弟,徐付年。
徐付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你快来医院吧,哥…我哥他在追你的路上…被车撞了,呜呜……”
旁边有人询问,“小年…”
听见是个很悦耳的女声,徐付年哭得更凶了,大喊大叫着让她滚。
电话里的声音越来越杂,似乎有人将徐付年抱在怀里安慰着。
挂断电话,李嵌意又对上了何卿探究的视线。
她苦笑,“柳付笙出车祸了。”原来她就是柳付笙命里的情劫,会死的劫。
何卿点点头,语气轻飘飘,“那就去看看呗。”
T市路上的车很多,等他们到了那家医院又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期间李嵌意尝试过再给徐付年打电话,接电话的人变成了柳顾婷。
“嵌意啊…”
“嗯,柳付笙情况怎么样了?”
提到柳付笙,柳顾婷好一会儿没能回话,说话时带着很重的鼻音,“付笙他没事,一会儿就从手术室里出来了,你别过来了,来回折腾多麻烦啊。”
“我已经到了,准备上电梯了。”
“哪位是家属?”
“我是我是,我是他的妈妈。”
“我是他爸,医生,他……”徐晋州问的话都没说完。
医生叹了口气,打断他,“病人现在情况不太好,先签一下病危通知书吧。”
那边又是一阵哭天喊地。
正好电梯到了。
李嵌意按灭电话,心里五味杂陈。
手术室门口,徐家人都在这里了。
看见李嵌意,徐付年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
李嵌意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忍不住红了眼眶。
半个小时之后,手术室门开了,柳付笙被推了出来,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表情严肃,“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颅内大量出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血块压迫神经导致患者昏迷不醒,得观察几天。”
柳顾婷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最坏的结果,就是变成植物人。
徐季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怯怯站在角落里。
孩子似乎知道她的难过,没哭没闹,在襁褓中吸吮着手指。
李嵌意注意到了她,看着她怀里的婴儿陷入沉思,柳付笙的?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
但直觉告诉她,柳付笙不是那种人。
李嵌意和柳顾婷一人坐一边,柳顾婷絮絮叨叨说着话,说柳付笙小时候什么样子,怎么怎么顽皮。
说她一直都有联系她大哥,问柳付笙过得好吗。
说柳付笙想要什么东西,都是她后来给的钱。
说丢下柳付笙的那段日子里她有多担心柳付笙不被善待。
“……”李嵌意什么都没说。
在床边做了半天。
柳顾婷嗓子都冒烟了,说累了,开始吧嗒吧嗒掉泪。
徐付年给她递纸巾,“妈,你别哭了,说点开心的。没准大哥就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