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怎么了?”沈顾怀的声音淡然。
“她怎么能……”沈言许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在他看来就是姜慕辞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给他三哥戴了绿帽子,这让敬爱沈顾怀的他实在难以接受。
沈顾怀有些觉得好笑:“她已经跟我分开了,为什么不能?”
“可是三哥你还喜欢她的!她这么做是对你不忠!”
“她为什么要对我忠诚?我们已经分开了,难不成要为分手守寡三年?你年纪轻轻的非要当清朝人?”沈顾怀觉得他聒噪,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沈言许被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可是他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气,僵了半天才问道:“……可是三哥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他不是第一个来问他这个问题的人。
答案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就因为都心知肚明,他们才无法理解为什么当事人的他能如此平淡。
沈顾怀说:“在乎。”
但他什么也不会去做。
无谓的吃醋、报复,也只会让她伤心而已。
从知道事情真相那天,他就对自己说,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伤心了。
之前他的诺言变成了笑话,那么这一次不会了。
姜慕辞到吕伊云家门口的时候,还没敲门就听见狗狗欢脱的叫声和吕伊云的叱骂:“老熟人你都闻不出来味道啦!今天晚上的罐头可没有了!”
随后房门被打开,吕伊云撩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好久不见啊慕辞。”
刚才叫着的狗狗已经被吕伊云关进了房间,两人简单寒暄了一两句便在钢琴面前坐定。
钢琴讲师再好也是需要大量练习的,在姜慕辞废寝忘食练了一整个下午后,吕伊云端着一盘水果过来:“吃点水果吧,抗氧化的。”
“谢谢云姐。”她拿起盘子里的一颗蔓越莓吃了起来。
“谈恋爱不高兴吗?”吕伊云随口一问,姜慕辞有些没预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差点被呛到:“……什么?”
“热恋中还能过来一直练琴,看来是有心事啊?”吕伊云咬了一颗蓝莓嚼了起来,“梁歧我之前在一次晚会里见过,像他那么帅的帅哥估计不好伺候吧?”
姜慕辞垂下眼,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还好。”
“别为男人费心啊,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男人没什么好的,玩玩就好了,太认真你自己也难受。”吕伊云大大方方道,“不过梁歧挺帅的,玩玩也不亏。”
问题是现在我不怎么想玩他。姜慕辞觉得有些头痛,这话也不好说出口,只能跟着附和:“倒也……确实。”
“你要真觉得不开心,就把他踹了呗,男人多的是。”吕伊云又叉走了一颗圣女果。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可是姜慕辞想一想两个人之间的利益勾结就觉得烦躁:“也不是,就觉得两个人相处有点别扭。”
“嗨,谈恋爱不就是需要磨合的?你该不会没谈过恋爱吧?”吕伊云说完前半句以后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有些惊诧,“你没谈过恋爱吗?这都很正常的,哪有一上来就极其契合的情侣?要真有那可是祖上烧高香。”
极其契合吗?
姜慕辞有些恍惚,或许她跟沈顾怀是算得上的。
在一起那么久,没有吵架拌嘴,每天的相处都觉得快乐。
门铃响了,吕伊云转身去开门,姜慕辞以为有客人到访便也放下了琴盖准备离开,却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让你出门也不出,现在怎么这么懒?”
接着是吕伊云没好气的声音:“我不出门你这不就找过来了吗?出不出有什么关系?”
男人一时被噎住,再说话时已经带上了无奈:“言之有理。”
“任老师?”姜慕辞已经走到了客厅里,跟正在说话的二人打了个照面。
访客正是任寂渝。
“嗯?慕辞你怎么在这儿?”任寂渝也有些意外,两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吕伊云,吕伊云手里拎着任寂渝带过来的榴莲搁置在一旁简单介绍道:“这我学生,这我朋友。等下,你们不是一个公司的吗?还需要我介绍?”
姜慕辞忙道:“自然认识,就是没想到在这里碰见。”
任寂渝也伸出手同她握了一下,随后调侃道:“怪不得我在小区门口看见梁歧的车子了,原来是来接你的?”
“梁歧?”这下轮到姜慕辞愣住了。她没有跟梁歧说自己来了这里,他怎么会知道的?
任寂渝正在换鞋,低着头去解自己的鞋带:“我说你们小年轻谈恋爱就是不一样,这天天都得腻在一起啊。要不你让梁歧进来吧,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一想到那个诡异的画面姜慕辞就有些头皮发麻,立马抓起自己的包告退:“不了我也打扰云姐一下午了你们聊我先走了!”
她风风火火跑出了吕伊云的家,一路上还在想梁歧怎么会来,就刚好撞见了他。
梁歧从她手里接过包拉开车门,一副有什么话上车再说的表情。
等到坐进了车里,“你怎么来了”“对不起”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个人同时笑了,姜慕辞也觉得内心那块压抑的部分终于松弛了一些,这让她得以喘了口气。
“我问了萌萌,她说你今天来上钢琴课了。”梁歧正色道,随后十分认真地看着她说,“对不起,我为昨天晚上的行为道歉,以后不会这样了。”
姜慕辞很惊讶这样的话会从梁歧嘴里说出来,一时震惊的不知道如何作答。而梁歧的语气又十分真挚,空气静止了大概好几秒,她才轻轻摇了摇头:“没关系。”
“我这是得到原谅了吗?”梁歧拉过她的手,眉眼微弯。
如果一直都能这样下去,其实也很好。
她说:“是的。”
“谢谢你。”梁歧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眉眼舒展,“我会做一个好男友的。”
车子缓缓启动,往姜慕辞家的方向开去。
话说开了似乎也让气氛好了不少,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天,姜慕辞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路北迪打过来的电话,便接了下来:“北迪?”
“辞辞,你在干嘛?”路北迪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安静。
“我在车上呢,准备回家。有什么事吗?”姜慕辞跟梁歧对视了一眼,怎么感觉她今天怪怪的。
“哦哦,也没什么事儿。我现在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给我买点药送我家来?”路北迪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很正常。
“可以啊,你怎么了?要买什么药?”姜慕辞更想问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怎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