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跟男友发生了争执，被家庭长期伤害让她无法接受爱人的阳奉阴违，两人在楼顶争吵，女孩儿失足掉下去，当场死亡。”
弹幕又寂静了几秒。
“唉，何必呢，换个男人不就好了”“就这么搭上自己的命真的很不值啊”“这到底真事假事？”
凌玉依然讲了下去：“……刚才那是大家眼里的版本。”
“事实是，女孩儿被男友推了下去。”
弹幕瞬间炸开：“卧槽，不是吧，不结婚就不结婚为什么杀人啊？”“伏法了没有我要知道这贱男人的下场”“等等，怎么感觉我好像知道是谁了……头皮发麻”“楼上求解码！”
“男友星途刚起步，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葬送人生。反正没有人看见，只要伪装成自杀就好了。他演技很好，在灵堂里痛哭流涕，终身未娶，一直过了二十年。”
弹幕：“二十年，我也想到了”“不可能吧我被吓到了”……
“我讲的是真事，故事的主角，就是赵尧和文楚。”凌玉说完这句话时，眼眶已然红了。
姜慕辞和广大网友一同沉浸在了震惊中。
“主播，你博眼球也用不着这样吃人血馒头吧！人家文楚都死了二十年了！”“你这是造谣，直播间这么多人足够刑拘了！”“哪来的野狗咬我家赵影帝？当我们粉丝死了？”“你谁啊？赵尧亲口跟你说的？笑死”
眼看弹幕上的内容越来越不堪，凌玉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对，赵尧亲口跟我说的。我就是赵尧的女朋友。”
不等网友发难，凌玉主动发送了链接，里面保存了她和赵尧在一起以来的所有可以证明二人情侣关系的图片视频，追着骂的网友在看完都沉默了：“赵尧真的杀人了？那他还立什么深情人设？”“可是二十年过去了，追诉期都过了，也没法给赵尧定罪啊”“她是赵尧女朋友也不能证明她说的就是真话啊，你们什么逻辑？”
凌玉不说话，放了一段录音。
刚才跟赵尧聊到文楚的时候的全部内容。
直播间涌入的人数越来越多，凌玉知道很快就会被赵尧背后的资本发现封禁账号，当即又上了两个链接：“除了刚才的内容，这里还有赵尧德行败坏和偷税漏税的违法证据，先到先得。我本人会为以上的所有内容负法律责任。”
链接挂的是压缩文件，限量一万个。姜慕辞也鬼使神差地拍了一个，在显示商品已下架后，直播间也停止访问了。
姜慕辞打开压缩文件，只浏览了几页就心惊肉跳。
一份是赵尧的私生活，其中包含大量的辱女和出轨证据，指出赵尧在立单身深情人设期间不仅女友不断且出轨和无缝衔接，还有把自己女友送给导演或金主以获得资源等等。
而另一份则是阴阳合同和偷税漏税的证据，篇末还有一封邮件截图，将于今晚发送给相关部门。
算算时间，上头已经收到邮件了。
赵尧完了，姜慕辞心想。可是比起他完了，更让姜慕辞觉得心惊胆战的，还是文楚的死因。
不论文楚到底是不是赵尧杀的，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死无对证，那份录音也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有这两个雷神之锤，人们都会相信这个模棱两可的死因也是实锤。
而是事实上，姜慕辞也清楚，这就是真的。
凌玉要的没有其他，她就要赵尧死。而且在死前，要确认文楚的死因。
她就是为文楚而来。
凌玉……
姜慕辞默默地想，你到底是谁呢，你早就知道赵尧的所作所为了，却还是以女友的身份陪伴了这么久，就为了今天。
你到底是谁呢。
凌玉叫了一辆车到火车站，买的硬座票，在中途某个站就下车了，停车场有人在等她。
她拉开车门，驾驶座上的男人说：“收拾出来了一间禅房，你就住在那吧。等风头过了，我送你再出国避避。”
凌玉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车子启动，凌玉望着窗外，深深地把头埋进掌心：“……真的是他杀了小姨。”
男人抿着唇，哪怕已经二十年过去，哪怕已经在凌玉的直播间听过，再次听到的时候，他仍然觉得难以承受。
“……小姨那么爱他，他凭什么？他该死，他是畜牲！”
凌玉大声发泄了出来，随后崩溃痛哭。
文楚是她的小姨。
文楚出演电影的时候她才六岁，与文楚一样，她也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正因如此，文楚才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痛楚。
她的妈妈和文楚一母同胞，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亡，甚至她才满月，父亲就续弦生了孩子，别人都对她这么一个女孩儿视若无睹，只有文楚看得见她。
文楚会抱她唱歌，带她去买父亲和继母不会买的东西，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小玉，你是这个世界的宝贝，你是小姨的宝贝，小姨永远爱你。
她还记得文楚挽着赵尧的手出现在电视上，文楚会笑盈盈地跟她说小玉，小姨给你生个妹妹好不好？以后你们都是小姨的孩子。
她那时拍着手高兴的说好。
可是为什么那么好的小姨，说没就没有了。
她的葬礼甚至是在公司的操持下办的。
年纪太小她已经记不清楚那些人怎么说小姨的死亡了，可是在她看见赵尧的时候，她觉得不对，可是没有人会听一个六岁女孩的胡言乱语。
还有一个人也在质疑，可是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那个人是小姨的追求者，后来成了一位著名的风水大师。
赵尧这个人心思很重，凌玉忍着恶心接近也没能窥得他的秘密，而她就一直扮演天真懂事的女友，终于逐渐摸到了他违法乱纪和私德败坏的证据。
可是这不够，她要知道小姨到底怎么死的。
于是，她和小姨的追求者布了一张大网。
片场接二连三出现的所谓怪事，无处不在的红绣鞋蚕食着赵尧的心智，终于在所谓“惊喜节目”的刺激下出现了裂痕。
只有这种时候，凌玉的温柔和善解人意才能让他暴露弱点。
他才会喝下那杯掺了药物的酒。
他否认已经无用，他所有失控的表现都已经暴露的彻底。
网上关于赵尧的风评迅速急转直下。
从直播间被封禁，网上的言论还是“看吧胡言乱语被封了吧”“搞不好挂链接就是来骗钱的”等等，但赵尧录制节目失控和停车场发疯视频爆出以及购买了压缩文件的网友公布出内容后，赵尧的热搜挂在最榜首，足足占了十几条。
经纪人赶到的时候赵尧发了疯一样地喊“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被经纪人一脚踹了过去：“你要完了！你还想杀谁？！纪检部门已经收到了你偷税漏税的证据！其他东西都无所谓，这个你怎么办？！”
赵尧颓然倒在椅子上，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他只觉得恨，无穷无尽的恨。
“公司……还能再保我吗……”他干哑着嗓子问。
男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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