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道歌 其四一

世有多解人，愚癡學閑文。 不憂當來果，唯知造惡因。 見佛不解禮，覩僧倍生瞋。 五逆十惡輩，三毒以爲鄰。 死去入地獄，未有出頭辰。

柳暗清波漲，衝萍復漱苔。 張筵白鳥起，掃岸使君來。 洲島秋應沒，荷花晚盡開。 高城吹角絕，騶馭尚裴回。

東林氣微白，寒鳥急高翔。 吾亦自茲去，北山歸草堂。 仲冬正三五，日月遙相望。 蕭蕭過潁上，曨曨辨少陽。 川冰生積雪，野火出枯桑。 獨往路難盡，窮陰人易傷。 傷此無衣客，如何蒙雪霜。

問法想應得髓，好奇那復忘疲。 此石未同瓦礫，耆年直是兒嬉。

小艇出前浦，槐陰覆小橋。 雲垂疑有雨，水穩不通潮。 山色綠自足，汀花細可描。 枕書篷底卧，欵乃認歸樵。

眼看白露點蒼苔，歲月飛流首屢回。 老去讀書隨忘却，醉中得句若飛來。 聞雞午夜猶能舞，射雉西郊不用媒。 自笑支離聊復爾，丹心元未十分灰。

悼往不知籬菊芳，豈知籬外遊人忙。 寒暄節物覆手異，依然大樹堪彷徨。 羨君真比道州政，間飲醇酒南山陽。 遥想文殊造摩詰，玄妙深談舌廣長。 中道相呼互濡沫，相忘各適遮無傷。 要知風鬟太華女，夫豈秋思悲空房。 智拙方疏漢陰圃，才多端謝鼂生囊。 青天自不憎白眼，好在宗之快舉觴。

窮巷家何隘，秋郊景自舒。 草塗飛蚱蜢，蓼岸點舂鋤。 蝦菜通潮信，魚蒲傍海居。 飯廉稱柳市，別業計非疎。

漏盡有行客，袁侯挽不來。 掉頭緇塵中，胡爲此徘徊。 何處非詩具，螺江如潑醅。 公子亦豈癡，索笑西湖梅。 平生詩書腹，不計簿領材。 噫嗚梁父吟，慷慨新豐杯。 夢作方士鳬，喚杖聽風雷。 何知江東路，瘦馬衝塵埃。 君名在吏部，作吏始此回。 獸弱而弩强，蹙縮生自猜。 自猜固如此，一語須君裁。 王事有靡盬，柴車誰當推。 行矣勿告勞，試身文書堆。

君之來兮鞭潮，令冰夷兮毋驕。 撫余車兮安驅，海難填兮魂銷。 龍翼輈兮既東，旌翠昏兮生埃。 蛟抗刃兮波赤，嚥霧光兮蓬萊。 樂莫樂兮佳游，哀莫哀兮忘歸。 簫鍾兮鐃鼓，吳歌兮楚舞。 魚飛兮雁奔，君之樂兮俁俁。 憩蹕兮嵯峩，陳席兮楚楚。 撰德兮蒼崖，秦夸聲兮豪詡。 騎雜遝兮鑾玲瓏，窮禹迹兮窺踐宮。 民如蟹兮誰能聰，海水作兮號魚龍。 歡未殫兮樂未終，金母號兮漢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