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道歌 其二二三

常時同硯席，寄硯感離羣。 清越敲寒玉，參差疊碧雲。 烟嵐馀斐亹，水墨兩氛氳。 好與陶貞白，松窻寫紫文。

鬼書報秦亡，天地亦云閉。 赤龍吟大野，老[母]哭白帝。 蒼蒼無白日，項氏徒先濟。 六合已姓劉，鴻門事難制。 坑降嬴政在，衣錦人望替。 宿昔見漢兵，龍蛇滿旌棨。 始矜山可拔，終歎騅不逝。 區區亞父心，未究天人際。 蕭張馬無汗，盛業垂千世。

自嫁單于國，長銜漢掖悲。 容顏日憔悴，有甚畫圖時。

[綺]陌香飄柳如線，時光瞬息如流電。 良人何處事功名，十載相思不相見。

珠嶼蠣房魁海錯，左原蒓線冠溪毛。 韓公南食可曾見，張翰東歸徒自高。 鼎俎珍庖輸肉食，江湖佳味屬吾曹。 有無相易通家事，僮僕往來毋憚勞。

整頓乾坤後，邊烽久已銷。 和親來北虜，溫凊樂東朝。 歷數躬傳舜，文章煥有堯。 會稽天仗路，傷心綵雲遥。

春泥無處所，窮巷少人行。 忽枉青絲騎，曾非白面生。 笑言聊與適，雞黍未嘗烹。 莫歎余貧甚，吾儕業本清。

孤村野徑不曾鋤，惡草從來一寸無。 每爲遊魚疏港瀆，更緣啼鳥植楸梧。 閑門猶有僧時到，殘產渾無賦未輸。 浪走人間真誤計，暮年猶足補東隅。

上峽聞竹枝，入秦聞烏烏。 奏曲未及終，涕泪凄已濡。 還山風月夕，菱唱起鏡湖。 雖無遠遊感，白首亦窮途。

出赴盟鷗社，歸尋夢蝶床。 愚爲度世術，閑是養生方。 休歇書中癖，消磨酒後狂。 遠遊亦已矣，不復解輕裝。